這里要注意,不能提孟津祥瑞。假的就是假的,提多了會起反效果。拿東南蕭震說事兒,最為穩妥。
再接著,狠狠拉踩陳秉一番,斷掉此人鉆空子上位的可能。
最后,借著拉踩陳秉,諷刺整個朝堂,暗示自己的‘新思想、新學說’,畫個大餅,說給皇帝聽。
這四步連招,其實頗有點‘渣男話術’那味兒——
偷換概念、回憶甜蜜、痛點撩撥、畫餅脫罪!
不過這樣一來,就沒辦法跟前幾次寫信那般,只用寥寥幾字、或者一副簡筆畫,來傳遞心意。
字太多會讓人沒耐心讀下去,也不夠巧妙。
那就再換個套路!
一個只有崔峴,和皇帝本人能看懂的,獨屬于二人的小套路——
拆字!
想到這里,崔峴眼睛亮起來。
他將皇帝先前給自己回的兩封信取出,其中一封就一個字‘善’。
另一封,是一句話‘愛卿乃朕之肱骨也’。
這個時候,有文采的好處就顯現出來了——文人一張嘴,死的都能給你說成活的!
天下女子,人人痛斥渣男,卻又人人拒絕不了渣男,為何?
渣男嘴甜??!
心里這樣想著,崔峴提筆蘸墨,開始寫信。
罪臣崔峴,呈天闕析字疏:
陛下昔賜‘肱骨’二字,臣日夜摩挲如對明月。
‘肱’者:巨舟之楫也!左從‘厷’,若龍臂擎天;右附‘月’,似夜舟潛行。
憶東南風波惡時,臣效范蠡夜泛五湖,匿形運策,非敢欺天,實恐螢火之光擾曜日——然終護得陛下抗倭良將,豈非暗合‘月下楫穩巨舟’之天機?
‘善’者:上‘羊’如羔跪乳,下‘誩’似雙璧映輝!
今觀廟堂,或效楚人獻璞卻遭刑足,或學鄭人爭年面紅耳赤。
臣愚,欲磨去誩字浮囂苔銹,令羊毫化萬鈞之筆。
為陛下錄《豳風·七月》之實政,非《子虛》《上林》之虛辭!
寫完之后,崔峴細細讀一遍,總覺得還少些什么?
嗯……
渣男哄女子的時候,結尾一般都要賣慘表忠心,說點類似于‘我以后都聽你的,你怎么處置我都行’這種屁話。
于是,崔峴又添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