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圍在鄭家府門外打探消息的各方人馬,更是震撼到頭皮發麻。
頃刻間,把鄭啟賢辯到道心崩潰。
他們震撼的看著那輛馬車,心想——
這位少年山長的怒火,才剛剛開始,便燒的如此兇猛。
至于車上的許奕之,則是激動到直哆嗦,雙眼放光開始記錄:“莫將故紙作囚籠,且看新燕啄春泥!”
“老天,這等上上乘金句,怎么就這樣隨意飆出來啊!”
“我一定要記錄下來,否則會成為千古罪人的!”
他正在埋頭記錄。
殊不知,崔峴緩緩自馬車中探身走出來,站在車前方,冷冷看向鄭家家主。
許是穿了一身玄青色長袍,又許是方才強勢辯贏了鄭啟賢,站在高處的少年山長渾身冷冽,氣勢驚人。
鄭啟稹臉色難看至極,冷聲道:“崔山長,這是何意?”
“縱然你貴為一院山長,可我鄭家乃積善之家,緣何要受你這般欺辱。”
按照邏輯。
現在崔峴應該說,你鄭家砸我屋舍,我來討個公道。
鄭啟稹辯駁,說你沒有證據可不敢瞎說我告你誹謗!
可惜,崔峴是來報仇的。
不是來講邏輯的。
他緩緩自袖中,取出一柄戒尺,居高臨下看向鄭家兄弟:“本院是來清理門戶的。”
鄭啟稹神情微滯。
便見少年山長一甩袖袍,看向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鄭啟賢:“老山長臨歿之際,嘗口諭逐你出庠序,然文書未具,未及生效。”
“故,你仍是岳麓教諭。”
“鄭啟賢,本院來問你。”
“書院蒙難之時,你身為教諭,人在何處?”
“你職責所在,為何臨陣脫逃?”
“如今滿城風雨,皆言鄭家害我書院,你出身鄭家,又作何解釋?”
聽到這話的眾人:“……”
連奮筆疾書記錄的許奕之,都震驚回頭看向自家山長。
不是?
這也行?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