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回了一趟家。
有些東西,有些事,我想親自斬斷。
推開門時,沈星繹正坐在沙發上刷著手機,滿臉愁容,媽媽在旁邊看音樂節目。
一切都和我離開前沒什么兩樣。
看到我,沈星繹立刻站起來,臉上堆起討好的笑。
“哥,你回來啦?身體好點沒?”
媽媽也放下遙控,清了清嗓子。
“回來了就好,一家人沒有隔夜仇,你爸也念叨你,搬回來住吧。”
她們以為,我回來是認輸,是服軟。
我沒有理會她們,徑直走進我的房間。
房間還是老樣子,只是我的鋼琴上多了幾樣不屬于我的手表。
衣柜里掛著幾件沈星繹的演出服。
我的空間,一如既往地被他隨意侵占著。
我拿出兩個行李箱,收拾自己的東西。
沈星繹跟進來,不安地看著我:
“哥,你這是干什么?媽都讓你別鬧了。”
我沒說話,只是把屬于我的樂譜和獎杯一件件裝進行李箱。
媽媽就站在門口,皺著眉呵斥:
“沈知陽,你鬧夠了沒有?”
“你捐了骨髓,我們全家都感激你,但這不能成為你要挾父母的資本。”
“我告訴你,那份斷絕關系的聲明就是一張廢紙。”
我停下手里的動作。
“要挾?”我笑了。
“媽,你知不知道,這十幾年來,我做夢都想回到十三歲。”
“回到我生病前,回到你們還愛我的時候?!?/p>
“可我現在不想了。”
我從我的舊琴盒夾層里,拿出了一個泛黃的賬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