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回答避重就輕,但林星遙注意到他說話時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背包帶子,這是一個緊張的小動作。
“那學長相信有非人類生物隱藏在人群中嗎?”她窮追不舍。
夜宸突然停下腳步,轉身面對她。夕陽的余暉在他身后形成一道光暈,讓他看起來幾乎像是從另一個世界走來的存在。
“林星遙,”他的聲音低沉而嚴肅,“有些問題,不知道答案可能更安全。”
這句話幾乎等同于承認。林星遙感到一陣寒意順著脊背爬升,但同時也有一種奇異的興奮感——她正在接近一個驚人的秘密。
就在兩人對視時,一陣尖銳的剎車聲突然從遠處傳來,緊接著是驚恐的尖叫。林星遙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一陣風從身邊掠過——夜宸以難以置信的速度沖向事發地點。
林星遙跟著跑過去,看到一輛失控的自行車撞在了路邊的樹上,騎車的女生摔倒在地,腿上有一道很深的傷口,鮮血直流。
令人震驚的是,夜宸并沒有立即上前幫助,反而后退了一步,他的臉色在夕陽下顯得異常蒼白,眼睛緊緊盯著那道流血的傷口,瞳孔幾乎縮成一條細線。
“學長?”林星遙疑惑地看著他異樣的反應。
夜宸似乎艱難地移開視線,聲音沙啞:“我去叫校醫。”說完迅速轉身離開,步伐甚至有些踉蹌。
林星遙留下來照顧受傷的女生,心中卻充滿了疑問。夜宸剛才的反應太奇怪了,就像是。。。害怕鮮血?
校醫很快趕來處理了傷口。等林星遙想起尋找夜宸時,他已經不見了蹤影。
那天晚上,林星遙失眠了。她躺在床上,反復回想這段時間觀察到的所有細節:超人的速度與力量、對月光的回避、對鮮血的異常反應、那個九尾狐徽記。。。一切線索都指向一個不可思議的結論。
凌晨兩點,她悄悄爬下床,走到陽臺。夜宸的房間依然亮著燈,窗簾緊閉。忽然,窗簾微微動了一下,一道縫隙中透出燈光,林星遙隱約看到房間里似乎不止一個人影。
她屏住呼吸,仔細傾聽,夜風送來了斷斷續續的對話聲:
“。。。太冒險了。。。”一個陌生的男聲說。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這是夜宸的聲音,比往常更加冷硬。
“。。。暴露的代價。。。家族不會容忍。。。”
“。。。她不一樣。。。”
談話聲忽然低了下去,林星遙只能聽到一些零碎的詞語:“月圓之夜。。。”“封印。。。”“血液。。。”
突然,陽臺門被猛地推開,夜宸出現在門口,目光如電般射向林星遙的方向。她嚇得后退一步,撞倒了放在陽臺上的花盆。
花盆墜落的聲響在寂靜的夜空中格外刺耳。當林星遙驚慌地抬頭時,發現夜宸已經不在陽臺上了。緊接著,她聽到隔壁單元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正向樓下而來。
他發現了!這個認知讓林星遙渾身冰涼。她手忙腳亂地想退回房間,卻發現自己房間的陽臺門不知何時被風吹得關上了,而從里面被鎖住了。
腳步聲越來越近,林星遙無處可逃,只能眼睜睜看著夜宸的身影出現在兩棟樓之間的小路上。他抬頭看向被困在陽臺上的她,眼中閃爍著非人的金色光芒。
夜風揚起他墨黑的發,月光下,他的影子在身后拉長、變形,仿佛有什么東西正要掙脫束縛破影而出。
“林星遙,”他的聲音低沉而危險,不再掩飾其中的非人特質,“你聽到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