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感覺就像是把他當成了陌生人一般,他們兩人之間的關系,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建元二十八年,他剛打仗回東宮時的情形。
確切地說,女人現在在他面前的樣子,還不如那時!
帶著心里的疑惑,裴玄凌轉身去了外頭,把詩月閣的奴才通通叫到了跟前,低聲問:“你們家小主醒來后,可有什么異樣?”
詩月閣的奴才紛紛搖頭,異口同聲地回:“沒有。”
“。。。。。。”沒有異樣?裴玄凌不大相信地問:“她有沒有不認識你們,或是與你們相處時很疏離?”
春杏第一個否認,“沒有啊,小主醒來后,就說奴婢這些日子伺候她辛苦了,賞了奴婢一根赤金胡蝶釵呢!”
春桃:“小主也賞了我一支金簪。”
小桂子:“小主賞了我一對金花生,還賞了院里其余奴才銀子。。。。。。”
“。。。。。。”奴才們的話,就像是一把把尖刀,不斷扎在裴玄凌心頭,聽得他一臉陰沉。
見皇帝臉色不好看,奴才們及時收住了話茬。
真是奇怪,不是皇上主動問他們的嗎,他們不過實話實說而已,難道這也有錯?刺中了皇上哪根神經?
裴玄凌回頭掃了眼耳房,悶聲離開了詩月閣。
接下來的幾日,裴玄凌除了上朝,處理朝政之事,就是去詩月閣。
可無論他去詩月閣多少次,那個女人就像是一塊捂不熱的石頭,雖表面上對他恭恭敬敬,可他總覺得缺少了些什么,疏離得很,和以前大不一樣了。
因此,裴玄凌嚴重懷疑他的肉包子失憶了!
可他發現她除了在他面前話少,惜字如金,在別人面前都很正常。
尤其和那個錦嬪,兩人隔三差五一起在院子里習武,好得跟親姐妹似得。
眼看著女人醒來,氣色一日比一日好,裴玄凌原本想著兩人一起要個孩子。
這下雖整日看得見,可他每次稍微一靠近蔣詩詩,女人就用那種冰冷地眼神看著他,導致他碰不得也親不得,這對他來說簡直就是一種折磨。
不,是暴政!
是酷刑!!!
因為這事,裴玄凌整日異常暴躁。
六月下旬的一個下午,他直接同時召見了青黛和蔣重錦。
此刻,裴玄凌坐在龍淵殿上首。
十一爺、青黛、蔣重錦坐在下首。
“什么?您說淳妃失憶了?這不可能啊。。。。。。”蔣重錦覺得不可思議,“她醒來那日,臣特意去詩月閣看了她,她見我第一眼時,就喊了聲大哥哥,拿了好些禮物讓我轉交給家中兩位嫂嫂和孩子們。”
“而且,我祖父在世時給那名男子施展招魂術后,那名男子一切正常,沒聽他說會落下失憶的毛病啊。。。。。。”
裴玄凌:“。。。。。。”
什么?肉包子居然連不常見的娘家嫂嫂和侄兒侄女都記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