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懷王神色有所緩和,穆王便說:“關于咱們陷害太子,太子為何總是能提前避禍一事,我已經派人查過了,此事確實與你無關。”
懷王:“既然查出與我無關,那是誰在給太子通風報信?”
“說來也是奇了,咱們的人查遍所有能查的,都沒有查出是誰在給太子透漏消息。”穆王嗓音清潤,“不過你放心好了,老十那邊,我已經寫信說過他了,也同他說明了情況,他往后不會再懷疑你了。”
“老四,老十為了咱們,都已經那樣了,聽聞他在邊關水土不服,剛去那就大病了一場,咱們便多體諒他一些,不與他計較了吧?”
“他病了?病得嚴重嗎?”懷王一臉擔憂。
“病了好些日子,前陣子才將養過來。”穆王勸道:“如今老十不在京中,能得本王信任,與本王商議事情的,也就只有你了。”
“現在是最關鍵的時刻,咱們切莫意氣用事,一定要團結在一起,爭取早日把老十接回京城,他也就不用在邊關受苦了。”
“知道了,大哥。”懷王這會清白了,又聽了穆王的一番肺腑之言,心氣總算是被捋順了,“你就說太子現在到哪了,需要我做些什么吧?”
穆王:“如今太子已經到鎮江了,我。。。。。。”
“什么?太子這就到鎮江了?”還不穆王把話說完,懷王就激動地打斷,“那楚王和蜀王都是吃白飯的嗎?太子去他們的藩地巡視水利時,他們兩個沒一個能拿下太子也就罷了。”
“如今太子返京,他們就不會提前設下埋伏,取太子性命?”
“甭提那個楚王了,早在太子到楚地巡視水利時,他便背棄了咱,加入了太子黨。”穆王細數楚王的不是,“不僅如此,這次太子回京時途徑常州,我讓蜀王和常州知府全程搜查太子。”
“本來蜀王都已經帶著三萬護兵追殺太子了,誰知半路殺出個楚王,他居然也帶著上萬護兵前來保護太子安危。”
“楚王和蜀王都是藩王,既然楚王多管閑事,干脆就和他來個魚死網破!”懷王氣得咬牙切齒。
穆王出聲提醒:“你別忘了,楚王因為藩地離北漠近,常有北漠人在楚地作亂,因此,他手頭上的兵力比蜀王要多上三萬,若真的兵戎相見,蜀王恐怕不是他的對手。”
懷王煩躁地皺了皺眉,“那現在什么情況,又該怎么辦?”
穆王:“之前蜀王以北漠人在東梁作亂為由,擅離蜀地,加上當地官府被我收買,給蜀王放行,并幫蜀王隱瞞行蹤,結果楚王為了護太子周全,有樣學樣。”
“前幾日,我趁著父皇清醒時,將楚王帶兵擅離藩地一事與父皇說了一嘴,父皇當即勒令楚王回到楚地,如今沒有父皇的允許,楚王暫時不敢輕舉妄動了。”
懷王:“既然楚王不能繼續護著太子了,那蜀王拿下太子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兒?”
“。。。。。。”穆王搖搖頭,“不止我在父皇面前給楚王上眼藥,太子黨也給蜀王上了眼藥,父皇同樣勒令蜀王立馬回到藩地,還警告各地官員不許給藩王放行,否則后果自負!”
“如今蜀王是派不上用場了,咱們得想辦法在揚州對付太子,否則一旦太子離開揚州后,就會直接乘船橫渡黃河抵京。”
“揚州那邊我已經打過招呼了,為了以防萬一,若是太子在揚州給他逃掉了,等他走水路時,咱們最好在水路上也有所防備,而揚州至京城的水路和水師,一向由你府中劉側妃的父親所管,這便要看你的了。”
“大哥放心好了,一會我就將此事安排下去!”懷王勢在必得地說:“屆時太子如果在水路上出了事兒,反正現在天氣轉涼,黃河一帶時常下暴雨,有個大風大浪,把船卷到河底也是常有的事兒。”
比起自信的懷王,穆王則憂心忡忡。
懷王見穆王心事重重,便道:“大哥,咱們計劃周全,環環相扣,這次一定讓太子沒法活著回京,你還有什么好擔心的?”
穆王:“咱們這邊倒是沒事,我主要擔心的是太子那邊,每回咱們這邊一有什么計劃,他就跟能未卜先知似得提前避禍,就像這次蜀王帶著上萬護兵在蜀地埋伏太子,誰知太子居然繞遠道而行。”
“還有前幾日,我收買了嘉興和徐州知府,讓蜀王聯合當地知府追殺太子,關于這兩個地方,太子也繞道而行,似乎提前料到了此事。再就是常州,太子雖沒繞道,也有提前串通楚王前來支援。”
懷王擰眉,“既然不是咱們的人將此事泄露出去的,關鍵咱們也一直沒查出是誰給太子透漏消息,你說會不會是有高人指點太子?”
“我聽說太子離京前,不還去了蔣家,說是讓蔣重錦給他算出發的吉日,誰知是不是讓蔣重錦給他算吉兇禍福了?而且,那蔣重錦似乎有點本事,既能求雨,如今還深得父皇信任,沒準真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