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官府的人來了,那些礦工紛紛停止干活,或蹲或坐或站著歇息。
隨意找了個面黃肌瘦的青年礦工,裴玄凌看似隨意地問:“你們在這干活,一月有多少工錢?”
那名曠工聽了后,什么話都沒回,轉身就找了個地方,畏畏縮縮地蹲坐在那。
蔣詩詩:“爺,您問的太直接了,而且,您這不茍言笑的,人家瞧了你就怕,只想躲著您。”
裴玄凌:“。。。。。。”他有那么可怕嗎。
就他剛才和礦工聊天時,言行已經比平時溫和了不少。
只是,看到剛剛被他問過的礦工蹲在角落戰戰兢兢的樣子,他抿了抿唇,頗有些無奈。
蔣詩詩明白,太子自幼身在皇家,難免養成一身的皇家威嚴和氣魄,叫人瞧了就心生害怕。
“且看我的。”蔣詩詩走到那個面黃肌瘦的礦工面前,“這礦場的差事很辛苦吧,你看你瘦成這樣,是不是經常吃不飽?正好我今日帶了些點心在身邊,你且嘗嘗。”
說話時,她從袖袋里取出隨身帶著的綠豆糕點,遞給那名礦工。
一開始,那礦工不敢接,但蔣詩詩看見他在偷偷咽口水了。
索性直接把那包點心塞到礦工懷里,“給你就是讓你吃的。”
青年礦工實在是餓壞了,撕開紙袋就開始狼吞虎咽。
蔣詩詩就蹲在礦工對面閑聊,“你這么餓,是因為干體力活的原因嗎?”
青年礦工:“。。。。。。”
蔣詩詩:“像你們干這種體力活,按理說礦場要安排油水多的伙食才行吧,否則吃不飽的話,豈不是沒體力干活?”
正在吃點心的礦工微微一頓。
蔣詩詩把礦工的微表情看在眼底,“看你又餓又瘦,你們礦場伙食是不是特別不好?”
她還掃了眼四周的其余礦工,“我看你們這的礦工都挺瘦的,既然伙食不好,那你們可以和礦場說啊。”
青年礦工聽了后,頗為無奈地搖搖頭,總算是回話了,“沒用的。”
“沒用?”蔣詩詩挑眉,“既然礦場都不讓你們吃飽飯,那你們還在這干活干嘛?到哪混不是吃飯?大不了換個地方干活嘛。”
語音剛落,那礦工就扁嘴抿唇,眼眶一紅。
下一刻,他還落淚了,“我也想換個活干啊,可我是被抓到這來的,根本就跑不了。。。。。。”
“你是被抓來的?”蔣詩詩指了指邊上的那些礦工,“那他們也都是被抓來的?”
“都差不多吧。。。”青年礦工點點頭,嘴角還帶著糕點屑,“他們有些是被抓來的,有些是來這干活的,但結果都一樣,來了就走不了了。。。。。。”
“夠了啊,你今兒話太多了,小心上頭抓你去吃鞭子。”在青年礦工說話時,有個同樣消瘦的中年礦工出聲提醒。
蔣詩詩先是看了那中年礦工一眼,接著掃了眼整個礦場,不說上千,起碼有數百礦工,“你們這么多人,大不了一起反抗啊,而且,你們家里人找不到你們,應該會報官的吧?”
“呵,你說得倒是輕巧,礦場派了千余名打手監督我們,哪那么容易跑得掉?再說了,報官還不就是那樣,若是平民百姓報官,官府根本就不會管這檔子事。”
中年礦工不滿地說:“除非有權有勢的家里人被抓來了這,官府就會單獨放了那些礦工,或是帶人在礦場搜查一遍,做做樣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