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得昌已經讓人按照青黛開的方子抓了藥,春杏正在院子里煎藥。
等到藥煎好,春杏坐在床邊給蔣詩詩喂藥,裴玄凌就坐在內室的圈椅看著。
他看見春杏喂了好幾口藥,那藥都沒喂進去,而是順著蔣美人的嘴唇流到下巴和臉頰,滴到帛枕上了。
春杏一連喂了幾口都沒喂進去,有些急了。
就連邊上看著的裴玄凌也急了,他一把奪過春杏手中的湯藥,“讓孤來。”
春杏立馬站在一旁,把喂藥的任務交給了太子。
裴玄凌斜斜坐在床沿,他先是讓蔣美人斜斜靠在他的肩頭。
然后,雙手用力掐住女人臉頰,迫使女人微微張開嘴唇。
見女人嘴唇微張,他就用瓷杓一杓一杓地將藥喂進女人嘴里。
等到喂完藥,他松開女人臉頰,卻沒松開懷里的女人。
溫柔的目光落在女人蒼白的臉上,裴玄凌抬起另一只手,雙手緊緊環著女人,閉目與女人緊緊相依。
見狀,黃得昌朝春杏打了個手勢,兩人就悄悄退下了。
男人嗓音低低的,輕輕的,“黃得昌總是說。。。你是孤的福星,孤本來不迷信的一個人,都要信了黃得昌的話了,誰叫你總是無意間幫孤避禍呢。。。。。。”
“你說你總是幫孤避禍,可你自個怎就這般體弱,還病得那般奇怪,每次生病都讓大夫束手無策,查不出頭緒,這次還吐了那么多血,一定很難受吧。。。。。。”
“詩詩,你都昏迷一天了,差不多該醒了。”裴玄凌低聲喚著女人名字。
然后低頭看了眼女人,又換了個稱呼,“你個肉包子,聽見孤說話沒有,嗯?”
以往女人只是暈倒,沒有吐血。
這次她不僅昏迷前吐了血,昏迷后嘴角也一直溢血,這讓他心里沒底,沒來由地發慌。
見女人還不醒,裴玄凌抬起右手,在女人臉上掐了一把。
只不過,不似以往那般大力。
只輕輕的一下,輕得只是碰了下女人的臉蛋而已。
許是裴玄凌的呼喚起了作用,女人的長睫輕輕顫了顫。
下一刻,蔣詩詩迷迷糊糊睜開眼,就見太子正深沉地看著她。
蔣詩詩緩緩坐直了身體,又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殿下,妾身怎的在您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