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之,鄭教諭目前在岳麓書院學子眼中,是一個‘悲情角色’。
這樣一來,除掉崔峴后,鄭教諭再接管岳麓,便不會有太多阻力。
如今開封這場文人暴亂,便是鄭家一手操控的。
“確實需要斬草除根,我總覺得,桓應閉門十五日,必有貓膩。”
鄭家當代家主,鄭教諭的兄長,鄭啟稹瞇起眼睛,喃喃道:“那崔峴,是鄭霞生的徒孫。只要當今那位腦子沒壞掉,就不可能同意他接任山長之位。”
“據我所知,崔峴還得罪了陳秉,和東南那邊。”
“岳麓系也不可能接納一個稚子山長。”
“這樣看來,此子樹敵倒是不少。哪怕有一天突然暴斃身亡,都尋不到仇家。”
聽聞兄長的話,鄭教諭大驚失色:“可他畢竟是首輔徒孫,真要殺了,后患……”
“婦人之仁!斬草除根,不殺了,如何除根?既然招惹上了,不殺掉才是后患無窮!”
鄭啟稹冷笑道:“山高皇帝遠,就算是閣老徒孫又如何?放著好好的青云路不走,非得作死搞新學!”
“今日我鄭家出手殺了他,那就是順大勢,應天命!滿朝勛貴非但不會責難,還會記我鄭家一個人情!”
鄭教諭冷靜下來,喃喃問道:“可是,派誰去動手?”
鄭啟稹略作思量:“讓開封縣令找個由頭,帶人破開岳麓山門,先將那崔峴打入大牢!”
“進了大牢,要么死于非命,要么認罪伏法,還不是全憑咱們心意。”
滅門刺史,破家縣令。
如今外面所謂的‘文人暴亂’,說到底都是虛的。
一紙文書,蓋上官印,便能將活人打入阿鼻地獄!
鄭教諭問道:“開封縣令?那個廢物頂用嗎,他敢抓首輔徒孫?”
鄭啟稹就笑:“就是廢物,才好用啊。這么多年,那廢物收了鄭家多少銀兩?他作的孽,足夠誅九族了!”
“告訴他,乖乖聽話去捉拿崔峴,隨后自行體面上路,鄭家幫他照看一家老小。”
“否則——”
“不過你說的對,殘害首輔徒孫這種事情,明面上,確實不能由我鄭家來背這口黑鍋。”
“岑弘昌快到任了吧?就讓咱們的布政使大人,去承受閣老的怒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