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這么做,我們連孔先生的面都見不著,更別提救出招娣。”
“這是唯一的辦法。不行我們就拖夠兩個小時,公安那邊的人見我們還沒出去就會闖進來?!?/p>
兩個小時!
在這龍潭虎穴里,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她竟然說要拖兩個小時?
這哪是計劃,這分明是拿命在賭!
見陳硯君臉色煞白,謝冬梅轉移話題說出自己進村后的疑惑:“硯君,你有沒有發現這個村子不對勁?”
陳硯君一愣:“怎么不對勁?”
謝冬梅的聲音更低了,“這里的村民,你看他們的臉面黃肌瘦。我剛剛給那個孩子摸了脈,連帶他那個媽,都是脾胃虛弱,肝氣郁結。這不是一天兩天能造成的?!?/p>
她抬起鼻子,在空氣中輕輕嗅了嗅。
“還有這股味道從進村開始就一直有。一股很淡的草藥味混在泥土的腥氣里,一般人聞不出來?!?/p>
陳硯君皺起了眉,他對中醫一竅不通,他深吸了幾口氣,但是沒有聞到謝冬梅所說的草藥味。
謝冬梅思考后篤定道:“如果我沒猜錯,這孔先生怕是位懂醫理的高手。他可能在用某種藥物長期控制著整個村子的人身體。只要我能找到那種草藥,親眼看一看,我就能證實我的猜測?!?/p>
用藥物控制一個村子?
這個孔先生,到底是個什么樣的魔鬼?
正當陳硯君心神巨震時,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
兩人瞬間收斂了所有情緒,陳硯君重新變成了那個兇神惡煞的‘刀疤哥’,而謝冬梅則恢復了那副高高在上的富婆姿態。
鄒瀚濱一路小跑著回來,滿臉的諂媚都快溢出來了,“大姐!刀疤哥!孔先生來了!”
話音剛落,一個身影便不疾不徐地從祠堂門口走了進來。
陳硯君和謝冬梅的目光同時投了過去,心里都是一凜。
來人并非他們想象中青面獠牙的惡棍,甚至跟鄒瀚濱這種滿臉橫肉的莽夫都沾不上邊。
那是個四十歲上下的中年男人,身穿一身干凈的長衫,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頭發梳理得一絲不茍。
他臉上掛著溫和的笑意步履從容,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子書卷氣。
若不是在這陰森的祠堂里,說他是哪個大學的教授都有人信。
“聽瀚濱說,有貴客從城里來,想跟我談生意?”孔先生的聲音醇厚字正腔圓,帶著一種讓人如沐春風的親和力。
他目光掃過陳硯君,最后落在了謝冬梅身上,鏡片后的眼睛里閃爍著精明而審視的光。
謝冬梅面上卻恰到好處地露出幾分傲慢。
“孔先生,久仰大名。我老板豹哥對您在鄒家村的經營模式,很感興趣?!?/p>
她沒有半分客氣,直接開門見山,將主動權握在自己手里。
孔先生聞言,臉上的笑容更深了,他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他們到一旁的八仙桌坐下。
“呵呵,什么經營模式,都是些讓鄉親們填飽肚子的土法子,上不得臺面?!彼H自提起桌上的紫砂壺給謝冬梅和陳硯君倒了茶,動作行云流水滴水不漏。
“倒是豹哥的大名,我久居鄉野都有所耳聞。聽說豹哥的生意,都做到南邊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