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名義上的‘大哥’,早就對她不懷好意。
要不是孔先生發(fā)過話,說她是是留著賣大價錢的,不能碰,自己恐怕早就被他糟蹋了。
現在孔先生倒了,他的心思就活泛了。
這么個水靈靈的丫頭,必須留在馮家,給自己當媳婦!
馮招娣看著他那張令人作嘔的臉,身子幾不可查地抖了一下。
她怕,怕了這個人十幾年。
她記得他借著酒勁對自己動手動腳,記得他無數次偷看自己洗澡換衣服,那種黏膩惡心的眼神,是她前半生揮之不去的噩夢。
就在她控制不住地顫抖時,鄭愛國和鄭明禮一左一右嚴嚴實實地擋在了她的身前。
鄭愛國此刻卻瞪圓了眼睛,死死地盯著馮家大兒子。
鄭明禮也攥緊了拳頭,憨厚的臉上滿是憤怒。
幾乎是同時,謝冬梅握著她的手,用力緊了緊。
一股暖流順著手心傳遍全身,驅散了那深入骨髓的寒意。
馮招娣的呼吸,慢慢平穩(wěn)了下來。
她抬起頭,隔著父親和三哥的肩膀,看著那個曾經讓她恐懼到夜夜驚醒的男人。
有爸爸在了,有媽媽在了,有哥哥在了。
她不再是那個孤立無援,只能靠自己拼命掙扎的小女孩了。
馮招娣的腰桿,一點一點地挺直了。
那是一種從骨頭縫里重新生長出來的力量,帶著十七年的委屈與不甘,也帶著此刻被親人包裹的溫暖與底氣。
謝冬梅能感覺到手心里那只小手的變化,從冰冷的顫抖,到漸漸回溫,再到此刻微微攥緊。
她滿意地勾了勾唇角,“再胡攪蠻纏,咱們就直接去公安局把案子立了。到時候,我申請做親子鑒定。現在科學得很,一驗就知道誰是誰的種!”
“親子鑒定?”馮家老太婆渾濁的眼珠子轉了轉,顯然沒聽過這個詞。
“就是驗血!”謝冬梅懶得跟她多費口舌。
“至于招娣,”她側過頭,聲音柔和了一瞬,“她已經是成年人,去哪兒,跟誰過她自己說了算!你們,管不著!”
馮家人沒料到,這個看起來文質彬彬的城里女人,說起話來竟這么硬氣,還句句都掐在理兒上。
趁著他們發(fā)愣的功夫,謝冬梅扯著拉扯自己的鄭湘儀,手臂一振將她朝馮家人的方向用力一推!
“啊!”
鄭湘儀尖叫一聲,踉踉蹌蹌地撞進了馮大寶的懷里。
馮大寶下意識地一摟,只覺得懷里香香軟軟,手不聽使喚的在鄭湘儀的腰上捏了一把。
鄭湘儀渾身一僵,惡心得差點吐出來,拼命掙扎起來:“你干什么!放開我!”
謝冬梅冷冰冰地對著馮家人說:“這是你們馮家的種,你們當年做了什么好事,自己心里清楚。不然我們一起去找陳金花,咱們當面對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