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結果,在謝冬梅的意料之中。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謝建軍父子失了人心,被唾沫星子淹死是遲早的事。
但她臉上的表情卻沒什么波瀾,反而顯得有些凝重。
沈青川見她不說話,有些奇怪:“謝姨,您不高興嗎?這是大快人心啊!”
“高興?”謝冬梅冷笑一聲,將賬本合上,發出一聲輕響,“你把他們想得太簡單了。”
她站起身,走到窗邊,看著外面漆黑的夜色,聲音幽幽傳來:“謝建軍是什么人我清楚,謝向陽那小子更是個會隱忍的毒蛇。一口唾沫淹不死他們,只會讓他們下一次咬人時,更狠,更毒。”
沈青川心頭一凜:“您的意思是……他們還有辦法在市里呆著?”
“不然?”謝冬梅轉過身,眸光里閃著寒光,“他們從來就沒想過要走。關門,不過是避避風頭,做給外人看的障眼法罷了。”
“別忘了,從頭到尾他們不過是被人推到臺前的兩顆棋子。真正跟我們打擂臺的,是他們背后那個出錢出勢的老板。”
沈青川心頭一凜,后背瞬間竄起一股涼氣。
他不是沒見過世面的毛頭小子,謝冬梅話里的分量,他聽得懂。
“那……謝姨,”沈青川的聲音帶著一絲他自己都沒察覺的緊張,“咱們惹上的,到底是什么人?”
謝冬梅轉過身,對上他憂心忡忡的目光。
“還能是什么人?無非就是些見不得光的錢權交易罷了。”她的語氣里帶著一種通透和不屑,“謝建軍那點家底,撐不起一個回春堂。背后沒人給他撐腰,他連個屁都不敢放。”
看著沈青川緊鎖的眉頭,謝冬梅擺了擺手,語氣輕松了些:“行了,別自己嚇自己。天塌不下來,就算塌下來,也得有個高的先頂著,輪不著你。”
她頓了頓,眼中精光一閃而過:“你以為我為什么要鬧這么大動靜?不把他們逼到墻角,他們背后那只老鼠怎么會自己鉆出來?”
“放心吧,”謝冬梅拍了拍他的肩膀,“要不了多久,這些跳梁小丑自己就會出現在明面上。他們要是敢再伸爪子,我就敢當著全市老百姓的面,一根根給它剁了!”
*
日子一晃,又是幾天過去。
謝氏醫館的門檻,當真快要被踏破了。
經過那場轟動全市的比試,謝冬梅名聲徹底打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