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向陽這小子,不知道在背后使了什么見不得光的手段,竟能讓姚振山這種老頑固都為他說話。
就在這時,主持人拿著話筒走上了臺,大概是剛才被謝建軍嚇到了,手有點抖,話筒湊到嘴邊時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嘯。
全場的議論聲瞬間停了,所有人都被這一下刺得耳朵疼。
主持人尷尬地笑了笑,連忙清了清嗓子:“咳咳,各位來賓,各位同志,剛才……剛才只是一個小插曲。我們的比賽,還要繼續!”
他提高了音量,試圖重新點燃現場的氣氛。
“經過前兩輪的激烈角逐!現在,我們即將迎來最關鍵,也是最激動人心的第三輪比試!”
話音剛落,兩個穿著白大褂的年輕人抬著一副擔架,快步走了上來。
擔架上躺著一個男人,約莫五十來歲,整個人瘦得脫了相,眼窩深陷,嘴唇干裂發紫,臉色更是蠟黃得像一張放了幾十年的舊紙。
他就那么靜靜地躺著,胸口只有微不可察的起伏,若不是那微弱的呼吸聲,幾乎讓人以為是個死人。
臺下的氣氛一下子就沉重了起來。
剛才還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們,此刻都屏住了呼吸,臉上沒了嬉笑,只剩下凝重和同情。
主持人聲音也低沉了下去:“這位病患,常年臥病在床,五臟之氣衰敗,已是油盡燈枯之相。醫院的同志們想盡了辦法,也只能勉力維持。今天請他來,不是為了刁難兩位大夫,而是想看看,中醫之法,能否為他減輕幾分痛苦,讓他……能舒坦一些。”
這話說得實在,臺下不少人都紅了眼圈。
“第三輪的規則很簡單。”主持人指了指旁邊工作人員端上來的一個香爐,“這局,兩位大夫同時為病患診斷。診斷完畢后,依次施針。以這一炷香為限,香盡則停手。我們不求起死回生,只看誰的法子,能讓病患的氣色有所好轉,哪怕只是一絲絲,也算是功德無量!”
這個規則一出來,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這哪是比試醫術?這簡直是在跟閻王爺搶時間!
姚振山站了起來,他看了一眼擔架上的病人,臉上的傲氣和怒氣早已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醫者面對沉疴時的肅穆。
他走到臺中央,對著謝冬梅微微頷首,算是打了招呼。
這一次,他的眼神里再沒有半分輕蔑。
謝冬梅也走了過去,站定在擔架的另一側。
她對著姚老那邊示意,言簡意賅:“姚老,您先請。”
這一聲‘您先請’,讓姚振山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