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謝冬梅,眼里是掩飾不住的焦急和一絲無措。
就在陳硯君準(zhǔn)備開口說話的時候,謝冬梅卻搶先一步開了口,“鄒瀚濱,你以為豹哥的眼界,就只在這一兩個丫頭身上?”
鄒瀚濱徹底懵了:“那您這是……”
“豹哥是聽說了孔先生的大名,想跟他談一筆更大的生意。我們今天來,就是來探探路,順便看看孔先生的‘貨’,到底成色如何。至于之前說好的錢,那是給你的帶路費,照給。”
跟孔先生合作?
這可是天大的事兒啊!
他雖說是村長的女婿,但實際上這鄒家村連村長也沒有什么實權(quán),他平日里也就干點抓人、賣人的臟活。
而且在村里,就他們這幾個人,還能翻了天不成?
孔先生的手段,他比誰都清楚。
他先把人帶過去,萬一事兒真成了,自己就是頭功一件,以后在這鄒家村不就能橫著走了?
那油水,不比現(xiàn)在這點蠅頭小利多得多?
想到這,鄒瀚濱的腰桿又不自覺地彎了下去,臉上重新堆起了諂媚的笑。
“哎喲!大姐,您怎么不早說啊!這事兒包在我身上!不過……大姐,您待會兒在孔先生面前,可得替兄弟我美言幾句啊!畢竟這沒打招呼就帶生人進村,這事兒可大可小……”
謝冬梅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事成之后,你就不只是個帶路的了。”
畫大餅,誰不會?
鄒瀚濱一聽這話,頓時心花怒放,整個人都輕了二兩,走路都帶風(fēng)。
“得嘞!您就瞧好吧!”
他滿臉喜色地在前面引路,帶著謝冬梅一行人穿過村子,來到了一座古色古香的祠堂前。
“孔先生平日里就在這議事廳見客,您幾位先在這兒稍等片刻,我這就去通報!”
說完,鄒瀚濱便一溜煙地跑了。
謝冬梅領(lǐng)著陳硯君和他身后的兩個便衣大熊和烏鴉,走進了祠堂。
祠堂里陰冷森然,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陳年香灰和木頭腐朽的味道。
正堂之上沒有供奉祖宗牌位,而是立著一尊半人高的泥塑神像。
那神像身穿長袍,手持書卷,看起來道貌岸然。
好一個土皇帝。
等到鄒瀚濱的腳步聲徹底消失在遠處,謝冬梅迅速轉(zhuǎn)身,對著大熊和烏鴉壓低了聲音道:“你們兩個,先分頭去找線索,尤其是那個所謂的‘玩具房’。千萬不要驚動任何人,找到人后立刻回來接應(yīng)。”
“那你們先拖著,我們?nèi)ヌ教铰贰!贝笮芎蜑貘f壓低了聲音應(yīng)下,旋即像兩道影子悄無聲息地從祠堂側(cè)門滑了出去,瞬間消失在昏暗的村道里。
陳硯君緊繃著神經(jīng)在看到兩人消失后,走到謝冬梅身旁壓著嗓子道:“謝大夫!你瘋了!這也太冒險了!”
他壓著火氣又有些焦急,“萬一他們起了疑心,我們幾個一個都走不出這個村子!”
謝冬梅知道這么做非常冒險,但是她不想空手而歸,而且招娣已經(jīng)被孔先生抓走,她難道知道自己親女兒有難還要見死不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