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血,檢查,辦住院,動作一氣呵成。
等林霧躺在急診床上,手背扎著針,液體一滴一滴落進血管,她卻還在發抖,牙齒打著顫。
秦征站在床邊,手指攥著床欄,偏著頭不停問她,“要不要喝水?可不可以喝粥?你胃里沒東西輸液沒關系嗎?”
他此刻什么也不懂,第一次照顧人,心里也很慌。
另一邊,高鐵已經駛出蕭市。
湛瀾時坐在靠窗的位置,窗外黑得像一塊幕布。
他低頭看手機,信號時斷時續,消息發出去永遠是紅色感嘆號。
他抬手想抽煙,才想起高鐵上不能抽,他只能用雙手撐著,手指在頭發里狠狠抓了幾下,抓得發根生疼。
秦征終于回過來一張照片,住院部的走廊,冷白燈光下,林霧側躺在病床上,臉色白得難看,手背上扎著留置針,液體袋掛得高高的。
她閉著眼,睫毛濕漉漉的黏在一起,嘴唇泛著不正常的紅。
秦征又發來一行字,“還疼得厲害,明天得做腸胃鏡。”
湛瀾時盯著那張照片,指尖在屏幕上無意識摩挲。
他把手機放下,閉上眼,喉結滾了又滾。
同一時間,臨市公安局的樓道里,林靳靠在墻上,一根接一根的抽煙。
煙灰缸已經滿得溢出來,煙蒂早已堆成山。
他看著手機上湛瀾時發來的那張照片,忽然狠狠把煙頭摁滅在煙灰缸里,火星濺起又熄滅。
他打了個電話給領導,語氣決絕,“做完這個案子后,我申請呆在蕭市,哪也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