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戈是個體面人,但也就是因為太過體面了,所以沈戈一時竟有些應對不了沈恒的胡攪蠻纏。
因為沈恒有句話說的很對,現在的鳳鳶是他沈恒的妻。
他呢?
他只是他們的大哥而已。
眼看事情陷入僵局,那在外看了半天雪的鳳曦終于站不住了。
“多大個事兒啊?你倆給這兒扯半天。”
“誰……”
沈恒立刻將視線轉過去,就見天禧恭恭敬敬的打著一把油紙傘,傘下站著明眸皓齒的瘋子鳳曦。
要不說有的人一旦給你烙下了印子,你只要看著她都會抖三抖呢?
此刻的沈恒就是,他多希望自己產生的是幻覺,這尊大佛此刻根本不在這里。
“你說沈戈與鳳鳶有奸情?那本宮倒想知道他倆和離了還要偷,當初干嘛直接不和離算了?你這不扯淡么?”
鳳曦看著雪地里瑟瑟發抖,睫毛上都已經凝出些許冰霜的鳳鳶,終是對天禧使了個眼色。
見此天禧趕忙尖聲道:
“都愣著做什么!還不快把人抬到屋里去!”
“是!”
聞言的隨侍立刻上前,他們都是太監,自然也不用忌諱男女之別。
況且被磋磨數日的鳳鳶早沒了精氣神,整個人更是輕的像一片薄紙一樣,眾人輕輕松松便被挪進了屋子。
大夫則立刻收拾起自己的藥箱,跟著抬鳳鳶的人進去了。
眼見鳳鳶被帶走,沈恒終于陪著笑臉對鳳曦道:
“公主當真是大意,竟能對自己的仇敵予以關懷,興許真是小的誤會了吧。”
對于上位者,他沈恒的姿態一向是切換自如的。
尤其如今的鳳曦如日中天,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下一任皇帝。
所以討好對方,對她來說自是百利而無一害的。
“你不是誤會了,你是故意的。”
鳳曦卻絲毫不給沈恒面子,開口就直刺對方死穴。
“你看上的一直是鳳鳶的身份,而不是她這個人。如今她不過一介草民,又怎么配得上身為沈家公子的你呢?”
沈恒低垂的臉龐上掠過一瞬的惶然,隨后便是笑了笑道:
“可鎮國公主您有沒有想過,當初的鳳鳶或許也沒那么看得起我。我只不過是她在拋棄沈戈之后,又一個便于捆綁利益的人罷了。在曾經的她眼里,對她百般討好的我又何嘗不是一只狗呢?”
“就算她沒真的愛上你,你當初能當上沈家嫡子也有她的功勞吧!你怎么就能狠的下心,要將她置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