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恒笑著,目光卻越過珍姨娘看向瑟瑟發(fā)抖的鳳鳶,眼里是濃濃的,怎么也化不開的得意與暢快。
昔日鳳鳶對他頤指氣使的時候,他就很想這么對她了。
于是他居高臨下的笑道:
“鳳鳶,你知錯了么?”
鳳鳶瑟縮的身子一頓,卻并未像沈恒想象的那般抬頭,就似珍姨娘這般寵物似的哭泣流淚,對他搖尾巴說她錯了。
她甚至連頭都沒有抬,嘴巴更是不曾有片刻張開。
她是公主啊。
就算她被廢了,她身上流的也是鳳家的血,她可以被強迫彎下膝蓋,可以被摁著做各種雜活,可她不會說她錯了,她這輩子都不會對沈恒這個中山狼低頭。
“說啊,鳳鳶,我叫你說你聽見了嗎!”
見鳳鳶無動于衷,沈恒竟一把將貼在身上的珍姨娘推開,有些憤怒的呵斥道。
這次鳳鳶似乎終于聽到了,竟抬眸看了他一眼,整個人虛弱卻又堅決。
“好啊,不說話是吧。”
沈恒冷笑,竟是幾個抬步走到了鳳鳶面前,然后一把抓住女人的頭發(fā)道:
“我讓你認錯!你聽見沒有!啊!”
鳳鳶不言,反而看著沈恒笑了。
這笑就像某種尖刺般,瞬間刺痛了沈恒的神經。
因此一腳踹在鳳鳶肚子上,然后抓著鳳鳶的頭發(fā)便要將她的頭往地上砸。
這一幕嚇得珍姨娘面色發(fā)白,整個人都忍不住往墻邊退。
眼看鳳鳶額前已有鮮血滲出,一道聲音終于是從院門外傳來。
“沈恒,這世上只有最無能的男人,才會對著自己的妻子撒氣。”
沈戈從院外一步步走來,他的目光從沈恒看向地上的鳳鳶,眼底是濃稠的,復雜的,那種情緒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
曾幾何時,鳳鳶是他的妻,是太子親妹,是嬌貴至極的三公主……
她驕橫跋扈,卻也有獨一份的似水柔情。
在成婚的一開始,他是真的有想過要好好對她一輩子。
可時過境遷,他們終究沒有那個緣分,雖是不歡而散,他卻也希望她能過得好一點。
怎料今日再見,鳳鳶竟衣著單薄面無血色,一雙眼睛無神的看著他,血將身周的白雪寸寸染紅。
“沈,沈戈……”
面對沈恒的刁難,鳳鳶即便是在額頭觸地的時候都沒有哭。
可此時此刻,兩行清淚卻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