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糊涂啊。
沒錯,在謝濱回府將鳳曦與祁霄的話告知他,在聽到余老夫人說余氏居然寫信指使余全德時,他就知道自己錯了,又錯了。
這人老了,難免便想著團圓,想著家族,想著枝繁葉茂。
想著大家和和氣氣,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這都是依附國公府的勢力,他能幫一點就幫一點嘛。
且剛好那主事的便是他的外孫女和外孫女婿。
可如今在鬼門關前走一遭后,他忽然便清醒了。
他這可憐的外孫女是謝家嫡脈啊,是如今唯一的謝家嫡脈啊……
當初他這做丈夫的得了岳家與妻子多少助力?
后來又因女兒的婚事得到了多少便利與金銀?
岳家人丁單薄家族凋零,夫人女兒相繼離世,他已不能為她們做什么,唯有曦兒要他庇護,他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孩子的心。
他想給蘇余兩家一條活路,可他們有沒有想過給那孩子一條活路?
余氏可以寫信指使余全德,那蘇光呢?
以謝濂一家與那孩子糟糕的關系,蘇光并非故意的可能又有幾成?
想到這里,謝老爺子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可笑,多可笑啊……
最終給他活路,給他一個機會的不是他的孫女兒,而是他謝泊遠最討厭的祁家人。
是那個自入了公主府,來他們國公府便從不被人正眼瞧的祁霄。
沒錯,聰明如他已經品出了祁霄此舉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