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壇、官場一呼百應。
屆時再入內閣,任首輔——那他就是大梁王朝二百余年間,權柄最大的首輔。
堪稱‘宰相’。
亦或者‘副皇帝’。
東萊先生一直堅信,小徒弟崔峴,會比老師鄭霞生走的更遠,本質原因就在這里。
‘首輔’和‘首輔’,是不一樣的。
這本該是陳秉計劃著,給接班人‘賈邵’鋪的‘宰相’路。
可惜,如今這完美接班人,成了鄭霞生的徒孫。
美夢破碎,陳秉‘脫粉回踩’,先前對崔峴有多喜愛,現在就有多憤恨。
因為他太清楚,崔峴未來不可估量的潛力,有多可怕。
既然得不到,那自然要趁早毀掉。
快到內閣的時候。
被攙扶著的陳秉緩過來了,他放開鄭霞生的胳膊,平靜道:“鄭霞生,這件事,你辦不到。”
“因為老夫辦不到的事情,你也休想。”
“要怪,就怪你那小徒孫,選錯了靠山。有老夫站在這里,崔峴這條青云路,注定走不到盡頭。”
鄭霞生聞言,眼中的疲憊頃刻消失不見。
他盯著陳秉,眉眼中浮現出毫不掩飾的驕傲:“那你便在這里站著,看著。且待來日,他會一步步走到你面前,而后超越你,走向更遠的高處。”
“我有預感,距離這一天,不遠了。”
說完后,鄭霞生獨自返回內閣。
陳秉則是沉著臉歸家。
踏進家門后,陳閣老招來謀士,冷聲道:“計劃有變,通知東南那邊的瘋子們,放開手腳去開封,找那崔峴算賬。”
“備一份大禮,送給四川按察使岑弘昌,但此人極為迂腐,多半不會收。想辦法,賄賂他的家人。”
“還有,迅速去聯(lián)絡河南按察使周襄、開封知府、開封縣令,盡力將他們收歸麾下。”
另一邊。
鄭霞生也在做同樣的事情。
歸家后。
他第一時間進了書房,跟手下人說道:“修書一封,送給四川按察使岑弘昌,提醒他警惕家人受賄,莫要無端陷入漩渦深淵。”
“再修書一封,送給河南按察使周襄,告訴他,本官有意提他做河南布政使。奈何,陳閣老向陛下舉薦四川按察使岑弘昌,作新任河南布政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