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因昨日未接徒弟茶盞,讓茶盞落桌的東萊先生,心虛站在門外,翹首以盼等待徒弟。
崔峴應該起床了,但還未出家門。
站在巷子里,隱約能聽見崔家有個老婦在哭嚷哀嚎‘太難了’。
什么太難了,日子過的太難了嗎?
乖乖徒弟家應該很是清貧。
不行,老夫一定要盡早收徒,把徒弟照顧好了!
這時。
崔家院門打開,崔峴、崔鈺兄弟二人走出來。
崔峴帶著阿兄,一起跟東萊先生恭敬行禮:“老先生,我帶您去裴氏族學,您請?!?/p>
東萊先生點頭致意。
而后,三人一起先后走出仲景巷。
崔家兩位小兄弟在前面。
東萊先生在后面。
雙方全程無交流。
東萊先生好生尷尬,數次想開口打破沉默,卻又不知該說些什么。
捫心自問,他自己若是給人敬茶,別人不喝直接放桌案上,他肯定也惱羞。
與此同時。
走在前面的崔峴,則是用余光偷偷打量側后方的東萊先生,神情越發狐疑。
他怎么覺得,這老頭兒一直在看自己呢?
但沒道理啊。
昨日那茶……額,說起這個崔峴就很無言。
所以那茶算是喝了,還是沒喝?。?/p>
這個問題還挺關鍵的。
崔峴并非孤傲之人,也不是說拉不下臉面去主動拜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