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我道是誰這么大排場,原來是空明小圣僧大駕光臨?!?/p>
陳長生和空明轉頭看去,只見不遠處另一條廊道上,走來幾名衣著華貴的年輕修士。
為首一人,身穿錦緞藍袍,腰纏玉帶,面容算得上英俊,但眉眼間帶著一股揮之不去的傲氣與陰鷙,修為在金丹境七重左右。他身后跟著的幾人,也皆氣息不弱,顯然都是以他為首。
那藍袍青年的目光先是落在空明身上,帶著幾分忌憚和刻意營造的熟絡,隨即轉向陳長生,上下打量一番,特別是在陳長生那身普通青衫和手中嶄新的外院弟子服飾上停留片刻,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飾的譏諷。
“這位面生得很啊,莫非就是方才在接引殿,需要小圣僧親自出面解圍的那位‘天才’?”他刻意加重了“天才”二字,引得身后幾人發出一陣低低的哄笑。
空明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雙手合十,語氣卻帶著一絲冷意:“皇甫云,你爹沒教過你,出門在外,嘴巴要放干凈點嗎?”
皇甫云被空明噎了一下,臉色有些難看,但似乎對空明極為忌憚,不敢直接頂撞,只好將矛頭再次對準陳長生,冷笑道:“不過是仗著有點運氣,得了枚推薦令,又攀上了高枝,真以為自己一步登天了?天道院,靠的是真本事!一個來自東廈州的鄉巴佬,還是認清自己的位置為好。”
他話音未落,一股窺金丹七重的威壓便朝著陳長生壓迫而來,試圖給他一個下馬威。
陳長生眼神驟然一寒。
他本不欲剛入院就惹是生非,但對方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若再退讓,豈非讓人以為他陳長生可隨意揉捏?
面對那洶涌而來的威壓,陳長生身形如岳,紋絲不動。他甚至沒有運轉功法抵抗,只是憑借自身渾厚的根基以及經過太初之力、虛空暗髓淬煉的強韌肉身,硬生生承受了下來。
那威壓落在他身上,仿佛泥牛入海,未能掀起半分波瀾。
皇甫云臉上的譏諷瞬間凝固,眼中閃過一絲驚愕,他身后的哄笑聲也戛然而止。
陳長生緩緩抬起頭,目光平靜地看向皇甫云,那眼神深邃如同古井,卻帶著一種無形的壓力,讓皇甫云心頭莫名一悸。
“我的位置在哪里,”陳長生開口,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不勞閣下費心。至于真本事……”
他微微一頓,體內那浩瀚如海的氣血與靈力微微涌動了一下,雖未徹底爆發,卻有一股更加隱晦而強大的氣息一閃而逝,如同蟄伏的巨龍睜開了眼眸。
“……新生大比上,自有分曉?!?/p>
剎那間,以皇甫云為首的幾人,臉色齊齊一變,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看向陳長生的眼神,終于帶上了一抹前所未有的凝重與驚疑。
空明小和尚在一旁,嘴角勾起一抹看好戲的笑容,佛號輕宣: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