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井里。
數(shù)位讀書人拿著一份邸報,正在激動念著上面‘你一定聽過他的作品’的標(biāo)題名字。
幾個正在路邊歇腳的車夫聽到了,哈哈大笑出聲。
真是好大的口氣喲!
結(jié)果,其中一個讀書人回過頭,跟著笑:“別的我不敢說,但有一個作品,幾位大哥說不定還真聽過?!?/p>
“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幾位,可聽過?”
幾位車夫笑聲驟停。
而后激動站起來:“聽過,聽過的!是崔先生的《憫農(nóng)》啊!”
開封岳麓書院。
一個年輕的少年學(xué)子,激動拿著《汴梁邸報》沖進來,大聲道:“諸位,崔師兄抵達開封了!于明日在開封府學(xué)外登臺辯經(jīng)!”
“《武王纘太王、王季、文王之緒》這篇八股文,我日日鉆研學(xué)習(xí),對崔師兄之大才,神往佩服不已!如今,總算是能見到真人了!”
這個消息,頓時在岳麓書院內(nèi)引發(fā)轟動。
岳麓書院后山。
東萊先生聽著外面?zhèn)鱽淼膭屿o,神情笑瞇瞇的。
而在東萊先生對面,坐著一個頭發(fā)花白,模樣清瘦的老先生。
老先生有個很有名的號,叫做,季甫先生。
上個月,季甫先生攜弟子游歷至開封,如今在岳麓書院,暫時做夫子。
此刻。
季甫先生看著手中的《汴梁邸報》,再看看旁邊一沓賈邵的作品集,幸災(zāi)樂禍道:“這個賈邵,屬實文采斐然,老夫?qū)嵲谙矚g!你家那小徒弟,到時候可別被人家收拾咯?!?/p>
換做往常,聽到這話,東萊先生肯定是要直接翻臉的。
二人掐了幾十年,誰都不肯有一絲一毫的讓步。
但今日他沉默片刻,不僅沒生氣,甚至還擠出個笑容來:“我知道,你討厭小崔峴,全因他是我徒弟?!?/p>
“你喜歡賈邵,也只是因為賈邵是小崔峴的對手,這都沒什么的?!?/p>
聽到這話,季甫先生愣住了。
他狐疑看向東萊:“你想說什么?”
東萊先生笑了笑,半點不見平日之張揚:“沒什么……既然你喜歡賈邵這孩子,那來日筆墨喉舌之上,能不能,為這孩子說幾句話???”
“無需過多照顧,只……說幾句便好?!?/p>
小院里陷入片刻沉默。
季甫先生盯著東萊看了片刻,而后低頭看向那份寫滿崔峴作品的邸報,再看看那份賈邵作品集,心里有了猜測。
他臉色陡然拉了下來,冷聲道:“慢走,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