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表面上依然不動聲色。
停頓片刻后,柳學冬問道:“能不能做?”
這個問題姜嶼烈在四年前就聽過,他心里苦笑,因為他發現柳學冬并沒有問他“愿不愿意”,這說明柳學冬根本沒打算給他拒絕的權利。
于是,亦如四年前那樣,他用力點頭:“能!”
“呵。”柳學冬笑了,似乎很滿意這個回答。
他往后靠了靠,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你有什么想問的可以問了。”
“最好先想清楚。”柳學冬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戲謔,“那可是財閥,在高麗跟財閥對著干,你清楚會有什么后果。”
沉默了數秒后,姜嶼烈終于開口:“我只有一個問題。”
“嗯?”柳學冬偏頭。
姜嶼烈鼓起勇氣,用盡量平靜的語氣問出了那個問題。
“金昌浩的死……跟您有關嗎?”
“金昌浩……”柳學冬想了想,“是我干的沒錯。”
姜嶼烈深吸一口氣,又長長地吐出來:“那我沒有問題了。”
柳學冬詫異地抬了抬眉毛,然后瞥了一眼姜嶼烈脖子上掛著的十字架吊墜:“你是什么時候開始信神的?”
姜嶼烈一愣,旋即答道:“從您上次離開過后。”
柳學冬仰起頭,看向前方的耶穌雕像:“知道為什么來教堂的人這么少嗎?”
“因為更多的人都不信奉神。”柳學冬自問自答。
姜嶼烈自覺地補充了下一句。
“在高麗,相比起信奉神,不如信奉財閥。”
“神給不了他們實質的東西,但財閥可以。”
“但區別還是有的。”柳學冬舔了舔牙齒,“神看不見,摸不著,而財閥依舊是人。”
“是人就會死,死了會有新的人頂替他們。”
姜嶼烈雙眼頓時一亮。
“樸氏財團旗下有不少灰色產業,能吃下多少就看你的本事了。”
柳學冬起身,整理了一下衣領。
“這種事你有經驗,所以好好準備吧,要是吃得足夠多,以后就算是財閥,也會主動找你尋求合作的。”
“我明白了。”姜嶼烈緊跟著起身,他按捺住激動的心情,向柳學冬鞠躬,“您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