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里還膈應?(為呼呼打賞加)
回到蕭市,林霧立刻投身于婦科診室的忙碌中。
她的工作臺前總排著長隊,雖然她只是一個副手起輔助作用,但也要同主任那樣每天面對幾十位患者。
她需要協(xié)助主任用計算機碼下一份又一份病歷,接著再幫助每一位病患做婦科檢查、采樣。
診室里彌漫著消毒水與焦慮交織的氣味。
門前候診區(qū)的座椅永遠不夠用,她剛關注到,有病患又遞過來采樣瓶,她注意到對方的手輕微顫抖,機械性的給予關心,“別緊張,半小時出結果。”
等到深夜值班時,急診電話總是那樣來得突然。
在醫(yī)用燈下,她親眼看著主任手里那把手術刀逐漸劃開患者腹腔,再幫忙舉著吸引軟管,見暗紅色的血從患者腹腔涌出,還要配合遞給主任止血鉗,方便她在患者脂肪組織間尋找出血點。
那瞬間,總能讓她真切感受到對生命的敬畏。
高強度的工作,讓林霧的白大褂經常沾著來不及更換的汗?jié)n,口罩在她鼻梁勒出明顯壓痕。
每當疲憊到極致時,她會下意識撫過自己后頸,那里仿佛還殘留著湛瀾時在雜物間留下的滾燙吐息。
而湛瀾時,他就像人間蒸發(fā)般,又切斷了所有聯系。
作為國安警察,他此刻正在某跨境物流園的巷子夾縫里核對單證,接著又馬不停蹄去往某個環(huán)境很差的安置房駐點,反復觀看監(jiān)控錄像,試圖從嫌疑人微表情里挖掘情報。
他不能攜帶私人通訊設備,所有行動記錄都被加密,連入睡都要保持三分清醒。
兩個人在各自的人生戰(zhàn)場負重前行,唯有林霧值班時望見的深夜月光,同樣落在湛瀾時疲憊的眼里。
直到這天,林霧結束了連軸轉的三十六小時值班,白大褂剛換成了黑色針織衫,就收到秦征請她吃飯的信息。
午后陽光透過餐廳百葉窗,在林霧手背投下斑駁條紋。
她將不喜歡喝的檸檬水推到秦征面前,水杯和水杯碰撞聲里夾雜著質疑,“你是確定待在蕭市了?”
秦征還沒答話,林霧打量著他。
有一段時間未見,秦征肩寬了些,呈現健康色的皮膚裹在黑襯衫里,她還注意到他右手虎口新增了道寸長的疤。
她要是沒記錯,秦征即使回國幾年了,他也總是在各大城市的院校間流動任教,像候鳥般難以扎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