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攘人群中。
那群年輕的小蒙童們,疑惑聽完崔夫子的辯論,焦急爭先恐后問夫子:“先生!崔夫子贏了嗎?怎么沒人說話!”
“崔夫子說的是什么意思,他說的對嗎?”
中年夫子此刻滿眼震撼、臉色蒼白。
和在場無數讀書人一樣,這位中年夫子,同樣被崔峴的話,沖擊到心神不穩。
但,他是夫子。
他要教書育人。
這一課,該如何上?
中年夫子不知道。
這位夫子再次抬頭看了看辯經臺上的崔峴。
接著低頭看向自己的一群學生們,歉意道:“慚愧,先生自己尚在迷惘,因此,不知其意,不知輸贏,不知對錯。”
“你們認真溫書,勤學苦讀,將來……”
說到這里。
中年夫子猶豫片刻,繼續認真說道:“將來自行求真。”
“崔夫子今日之輸贏對錯,或許,需要五年、十年后的你們,來為其正名。”
蒙童們神情發懵,聽得似懂非懂。
一群稚嫩的小豆丁,遠遠看著臺上的崔夫子,滿是稚氣的眼睛里,蘊藏著明亮的星火。
崔夫子那般厲害,怎么會需要他們一群小孩來正名呢?
先生一定是在騙人哩!
臺上。
桓應先生蒼老的眼睛里,蓄滿渾濁的淚水。
因為心神激蕩,他身體一直在發顫,在班臨的攙扶下,才得以站穩。
接著,老先生看向東萊,欣慰道:“小東萊,你收了個好徒弟。”
東萊先生得意揚起下巴,絲毫不掩飾自己的驕傲:“說點我不知道的。”
嘖。
多年未見,仍舊是這副熟悉的臭德行。
桓應抽了抽嘴角,笑道:“那,老夫便謝謝你,把你的好徒弟,送給岳麓。”
東萊先生聞言,收起得意神情,認真朝桓應行了一禮。
班臨、旬彰二位先生,表情驟然緊繃。
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