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觀南陽大街小巷,殺豬的、砍柴的、賣貨的,形形色色的婦孺老幼,許多人放下手中的活兒,擔(dān)憂出門詢問情況。
至于理由?
《憫農(nóng)》二首,除掉了貪官趙志,還百姓一個公道。
全南陽成年男子,因他免三年徭役苦。
全南陽百姓,因他免五年糧稅。
這理由夠不夠充沛?
八歲就能福澤家鄉(xiāng)的好孩子,百姓們掛在嘴邊、惦在心里的好孩子,能眼睜睜看著他受外人欺負(fù)?
與此同時。
南陽城門大開,路人紛紛自覺讓出通道。
一個年邁的老者,帶領(lǐng)一群人浩浩蕩蕩進(jìn)了城。
這位老者,是河西村里正。
老者身后,是三叔公。
再往后,是全河西村的男女老少們。
總之,聽說崔峴在外面遭了欺負(fù),里正和三叔公一合計——
全村出擊!
“峴哥兒一家當(dāng)年在村里的時候,咱們沒少編排他們。可后來呢,村里誰家沒沾過峴哥兒的光?”
“這些年,村里修了路,建了學(xué)堂,挖了河渠,免了賦稅……全都因為峴哥兒!”
“現(xiàn)在峴哥兒出事了,村里有一個算一個,都得出來說句話!”
于是,河西村人帶頭,諸多南陽百姓跟隨,大家一起去縣衙報案!
而這,僅僅只是個開始。
伏牛巷。
裴氏族學(xué)。
學(xué)堂里。
一群十歲上下的小少年們,齊刷刷看向課堂前方,眼含煞氣。
那里站著一位夫子。
他叫吳清瀾。
今日,吳夫子沒有穿儒衫,只穿了一身素衣。
他和一群少年們彼此相望,雙方都沒有第一時間開口。
最后,一個有些混不吝的學(xué)子沒忍住,咬牙‘蹭’一下站起來:“吳夫子!說話!究竟讓不讓我們?nèi)タh衙為崔師兄討個……”
吳清瀾拿出戒尺。
那少年沒說完的話,霎時全部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