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有‘岳麓系學子’站在他背后,為其搖旗吶喊。
何其恐怖!
何其荒謬!
這對古文經學派來說,無異于一場毀滅性的打擊!
反對者直接打入我們內部,并且一步到位成為我們的最高層領袖之一。
縱觀千百年來的‘正統儒學爭斗史’,都沒有這么離譜的!
因此。
桓應話音落下,沒等崔峴出聲。
臺下的老儒們徹底崩潰了!
有老頭兒痛哭流涕:“山長!何至如此啊!此子未冠未聘,豈合古制?求公三思!”
有老頭兒伏地哀嚎:“書院乃天下經學重鎮,豈能付與疑經之人?《詩》曰‘兢兢業業,如霆如雷’,吾等愿肝腦涂地守此基業,求先生收回成命!”
有老頭兒捶胸頓足:“嗚呼!《春秋》所以褒貶善惡者,為存天理也!今若使疑經者主院,豈非助紂為虐?吾寧觸柱而死!”
更有老頭兒陰陽怪氣,冷笑嘲諷:“妙極!妙極!昔李耳出關而留《道德》,今稚子登堂而廢《尚書》。他日修史,必記此‘千古佳話’!”
早知今日辯到最后,桓應竟然欲傳位崔峴。
他們這幫人,干嘛要鬧這么一場?
現在已經不是辯論輸贏的事兒了!
是崔峴——
他絕對不可以接下山長的位置!
面對一群老儒們的怒斥,桓應先生非但沒有改變主意。
反而卑微看著崔峴,熱情道:“莫要聽他們胡說,以你之才識,出任山長之位,乃岳麓之幸也!”
痛哭流涕的老儒們:“……”
殺人誅心,殺人誅心啊!
可他們不敢罵桓應,因此只能用惡狠狠的眼神,瞪向崔峴。
說實話,崔峴是有點遲疑的。
他捏著那塊求真玉,看向老師。
東萊先生只是笑,并不給予任何意見。
于是,崔峴看向臺下。
嚴思遠當即就要出聲吶喊支持,卻被裴堅及時捂住了嘴巴。
莊瑾、高奇、何旭、蘇祈等人,都神情激動的看著他,卻都默契的沒有發聲。
他們自然知道——
先前在崔家小院里,崔峴曾經親口說過,想開辦一家小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