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古文經(jīng)學派,試圖用禮教、道統(tǒng),對崔峴進行鎮(zhèn)壓!
也就是崔峴后臺足夠硬。
否則,從他質(zhì)疑《毛詩序》、提出二十經(jīng)皆有漏之時,就已經(jīng)被收拾了!
但即便有位首輔師祖傍身,今日,崔峴的處境仍舊兇險。
撐不過眼前這一劫,甚至不用后面辯《尚書》,這群老儒們的唾沫星子,現(xiàn)在都能把崔峴給淹死!
這個道理,崔峴懂。
東萊先生也懂。
是以,隨著崔峴登臺的東萊,這次并未發(fā)怒,也并未站出來替徒弟出頭。
而是選擇靜靜地看著。
革新之路,注定不會太平。
想要往前走,走到最高處,就必須拿出一往無前的氣勢!
雖千萬人,吾往矣!
在東萊先生欣慰、驕傲的注視下——
他最優(yōu)秀的小徒弟,面對萬千人呵斥,沒有半分畏懼,而是堅定站了出來。
連一群色厲內(nèi)荏的老頭兒都收拾不了,將來,何以入閣、成圣、開太平盛世?
不講武德,是吧?
很好。
打的就是你們這群不講武德的!
眾目睽睽之下。
臺上的崔峴發(fā)出一聲哂笑:“公竟引《周禮》‘焚巫’之舊典!”
“然《禮記·檀弓下》亦載:歲旱,穆公召縣子而問然,曰:天久不雨,吾欲暴尪而奚若?曰:天久不雨,而暴人之疾子,虐,毋乃不可與?”
“穆公尚知暴巫為虐,爾等飽讀圣賢書,竟欲活焚士子?實在可笑、荒謬!”
那原本氣勢囂張的灰衣老儒,霎時間被懟的啞口無言。
但,今日登臺辯論的,除了桓應、旬彰、班臨三位老先生,還有足足六位大儒!
見灰衣老儒潰敗。
另一位老儒站了出來,呵斥道:“休得混淆視聽!”
“《尚書·皋陶謨》曰:‘天討有罪,五刑五用哉!’爾非巫尪,乃有罪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