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避免節外生枝,這封信,最好別讓皇帝看。
皇帝聞言,附和著冷笑一聲:“確實膽大包天。”
陳秉心中一松。
鄭霞生卻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結果卻聽皇帝又冷笑道:“呈上來,朕倒是要看看,這膽大包天之人,寫了什么東西!”
鄭霞生一顆心放下。
換陳秉滿眼警惕。
司禮監太監把信件呈上去。
皇帝打開信,瞧見上面熟悉驚艷的字跡,冷笑定睛觀看。
日夜摩挲,如對明月?
皇帝的冷笑,不自覺變成了面無表情。
雖說欺君罔上,假借身份,但就憑這一句,也不至于‘罪該萬死’。
拆字?
‘肱骨’是為——龍臂擎天、夜舟潛行?
你的意思是,你隱藏身份,并非欺君,反而是在效仿范蠡隱世報國,忠臣暗助圣主?
胡說八道!
朕一個字也不信!
皇帝面無表情繃緊的嘴角,不自覺緩和下來。
鄭人爭年?
這話倒是有幾分道理。滿朝文武汲汲營營,高談闊論,實在可惡!
眼前鄭霞生、陳秉二人,不就在互打機鋒,與‘鄭人爭年’何異?
嘉和皇帝冷冷瞥了兩位首輔一眼。
兩位首輔:?
皇帝不理會他倆,繼續看信。
磨去誩字浮囂苔銹,令羊毫化萬鈞之筆?
這一句,‘拳拳赤誠之心’撲面而來。
再加上一句‘禿筆殘硯,靜待雷霆或甘霖’作收尾。
不僅將皇帝比作‘天象’,甚至還有點‘賢士靜候明主’的悲壯。
好你個賈——好你個崔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