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霞猛地站起來,椅子在地面劃出刺耳的聲響。她剛想說什么,眼淚卻先一步滑落,砸在手背上像滾燙的海水。寶石海星從她的背包里鉆出,用觸手輕輕擦去她的淚痕,自己的核心卻也泛起水光——原來水系寶可夢,也會為羈絆流淚。
“笨蛋姐姐們……”她吸了吸鼻子,轉身往后臺跑,“誰要跳什么旋轉!我只是陪伙伴來挑戰道館的!”
小智看得眼睛發亮,用力鼓掌:“太厲害了!比上次在動畫里看到的還精彩!”他轉頭想跟明羽說話,卻發現對方正盯著劇場入口的新聞屏——畫面里,一個蓋著防水布的巨大鐵皮箱被吊上漁船,記者激動地播報:“華藍市水產研究所失竊!重達三噸的實驗用報廢深海高壓箱神秘失蹤,箱內疑似存放著稀有寶可夢……”
明羽的指尖在多邊獸的觸控板上快速滑動,調出鐵皮箱的設計圖:“廢棄的深海高壓箱,能模擬一千米深海的壓力環境,通常用來運輸需要高壓生存的寶可夢。”
他的記憶雖然模糊,但這個時間點這個地點,只要是看過寶可夢的人,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誰干的。”
演出結束后,觀眾席的燈光像潮水般漫過座椅,小智立刻從座位上彈起來,手指緊緊攥著尼比道館、常磐道館的兩個徽章,金屬邊緣硌得掌心發麻也渾然不覺。
“櫻花小姐!”他的聲音撞在弧形穹頂上,激起細碎的回音,“我是真新鎮的小智,要挑戰華藍道館!”
明羽剛把多邊獸收進背包,聞言抬眼看向舞臺中央的三位姐姐。
“我是真新鎮的明羽,與他一樣是來挑戰華藍道館。”他指尖劃過手腕上的查克拉檢測儀,屏幕上跳出利歐路的狀態數據,正好可以測試波導能量在潮濕環境中的傳導效率。
小剛抱著手臂輕笑,目光掃過劇場側面的治療池:“他們從常磐市一路贏過來,華藍道館是第三場硬仗。”
櫻花指尖的珍珠手鏈輕輕晃動,她看向菖蒲時,對方正用鑷子給受傷的角金魚上藥——那尾金色的精靈尾鰭上有道深可見骨的劃痕,是昨天攔截失控毒刺水母時被毒針劃的。
“其實……”櫻花的聲音像被海水泡軟的海綿,“我們暫時沒法進行道館戰。”
“為什么?”小智往前沖了半步,帆布背包上的皮卡丘掛件晃得厲害,“是場地有問題嗎?我看到中央泳池可以改造成對戰場地啊!”
牡丹懷里的粉色寶石海星突然發出急促的鳴叫,星盤上的光斑拼出毒刺水母的輪廓。“昨天訓練時遇到了麻煩。”
牡丹把精靈往懷里緊了緊,指腹摩挲著它黯淡的核心,“毒刺水母群突然失控,寶石海星為了護游客,被高壓水槍打傷了內臟;角金魚的尾鰭……怕是半個月沒法用恢復過來。”
治療池的玻璃上凝結著細密的水珠,透過水霧能看到幾只寶石海星側躺在治療臺上,原本璀璨的星盤蒙著層灰翳。
小智的興奮勁兒像被戳破的氣球,慢慢癟了下去,卻還是梗著脖子說:“可我還是想對戰……”
櫻花從絲絨盒子里取出枚水藍色徽章,浪花紋路在燈光下流轉著珠光:“道館規定要對戰才能給徽章,但現在……”她把徽章往小智手里塞,“你們是正經的挑戰者,這枚徽章該給你們。”
“誰要這種沒有挑戰的徽章!”
一聲清亮的呵斥突然炸響,小霞踩著護欄跳下來,橙紅色短發上還沾著晨霧的濕氣。
她幾步沖到櫻花面前,伸手把徽章拍回盒子里,金屬碰撞聲驚得治療池里的瑪瑙水母縮起了傘蓋。“華藍道館的規矩是打贏才能拿徽章,什么時候改成施舍了?”
“小霞……”菖蒲想說什么,卻被她瞪了回去。
“姐姐們的寶可夢受傷了,不是還有我嗎?”小霞猛地扯開外套,露出里面印著浪花圖案的訓練服,腰間的寶貝球碰撞著發出清脆的聲響,“我來當你們的對手。”
小智的眼睛瞬間亮得像探照燈:“小霞?你也是道館訓練家嗎?”
“不然你以為我脖子上的寶石海星吊墜是擺設?”小霞別過臉,耳尖卻悄悄泛紅。
父親離家時,還親手把道館鑰匙塞進她掌心,說“華藍道館永遠有你的位置”。那時她只覺得這串鑰匙沉得像塊石頭,此刻卻突然想起父親說這話時,眼角的皺紋里盛著怎樣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