朧月暻嘆氣道:“不太好,她整個人狀態(tài)很差,剛剛才睡下……”
話音剛落,朧月暻就聽見了開門的聲音,她轉(zhuǎn)頭一看,看見虞紅豆站在走廊口,正呆呆地望著這邊。
似乎是因?yàn)槠饋淼煤艽颐?,她此時赤著腳,連拖鞋都沒來得及穿。
朧月暻遲疑了一下,朝虞紅豆微微搖頭:“是王利川?!?/p>
虞紅豆的肩膀頹然地垮下去,轉(zhuǎn)身默默走回了臥室。
目送著虞紅豆將門重新關(guān)上,朧月暻才再次拿起電話:“紅豆醒了?!?/p>
“唉,”王利川猶豫了良久,好像有些不知怎么開口,半晌后才說道,“你勸勸她,她現(xiàn)在這個情況,過度傷心也只是在折磨自己。而且我一直是無條件相信柳學(xué)冬的,他不是這么短命的人?!?/p>
有些話王利川無法宣之于口,但即使是全世界都認(rèn)為柳學(xué)冬死了,他也絕對是最后一個相信他還活著的人——因?yàn)樗J(rèn)定了柳學(xué)冬是幫他渡劫的貴人,自己的生死劫都還沒來,怎么可能貴人先嗝屁了?
“我知道,”朧月暻也只能應(yīng)道,“我會照顧好她的。”
兩個心里都有數(shù)卻又都不知道對方心里有數(shù)的人之間的對話干巴巴的。
雙方不約而同地沉默半晌,最后還是王利川先開口:“那就這樣吧,等紅豆姐的情緒狀況好些了,我再來看望你們。”
“好。”
掛斷電話,朧月暻聞到八寶粥的香味彌漫到了客廳里,她估摸著時間應(yīng)該差不多了,于是又趕緊跑回廚房。
盛出一小碗粥,朧月暻一邊端在手里吹著一邊走向臥室。
她輕輕按下門把手,推開門。
房間里窗簾拉著,沒開燈顯得有些昏暗。
朧月暻依稀看見虞紅豆側(cè)躺著蜷縮在被子里,背對著這邊。
朧月暻把碗放在床頭,然后動作盡可能輕地爬上床,她來到虞紅豆上方一看,卻發(fā)現(xiàn)虞紅豆并沒有睡著,而是睜著眼睛無神地望著前方。
“我煮了粥,起來吃點(diǎn)吧。”朧月暻在她耳邊小聲說道。
虞紅豆沒有說話,只是微微搖頭。
朧月暻想了想,伸出手遮住虞紅豆的眼睛:“那就先睡一覺,休息好了才有力氣做其他的?!?/p>
這一次虞紅豆沒有拒絕,朧月暻感覺到睫毛輕輕刮過掌心的觸感,虞紅豆閉上了眼。
過了好一會兒,朧月暻聽見虞紅豆說道:“我睡不著,我現(xiàn)在一閉眼就能看到柳學(xué)冬拉著我的手讓我跟他一起時那一幕?!?/p>
朧月暻也沉默了,她默默脫掉外套鉆進(jìn)被子里,從后面將虞紅豆抱住,把臉貼在她背上。
“睡吧,至少你閉上眼還能見到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