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妝間內,水野良正在獨自化妝。
說實話,如果可以的話,水野良是不愿意自己做這件事的,平時化妝都會有專門的人負責,但今天這場“演出”,確實不適合讓更多人知道了。
水野良是一名出道不久的男歌星,憑借磁性的嗓音和俊美的面容一炮而紅。他本以為自己的星途會是一片光明,卻沒想到就在一周前,自己的經紀人前來告知,說是有一個大人物想邀請自己出席一場“宴會”,并且經紀人還很隱晦的表示,那位大人物很“欣賞”他。
水野良表示,自己作為一名正常男人,是肯定接受不了這種男上加男的事情的。
但經紀人卻告訴他,這件事他沒有拒絕的權利,不然就連天皇都保不了他。
水野良怕了,于是在糾結了兩天后,他決定把眼睛一閉,就當做這是一場噩夢,熬過去就好了。
所以他今天才會出現在這里——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所以他不僅要防著狗仔,就連團隊都沒有帶,只帶了知道這件事情的經紀人。
腦子里思緒萬千,但他手上化妝的動作也沒有停下——經紀人專門交代了,讓他把自己打扮得漂亮點。
按照既定的流程,到他出場時,會先在臺上唱一首歌暖場,然后再下到酒池去陪那位大人物喝酒。至于喝酒的過程,想必不會太愉快——至少對他來說是這樣的。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經紀人的聲音:“水野先生正在化妝,現在還不能進去。”
一個低沉的聲音回道:“我就是來找他的。”
話音剛落,門就被推開了。
水野良皺眉,轉頭就欲呵斥,可剛把嘴張開,話就卡在了喉嚨里——只見一名身穿清潔工制服的男人推門進來后又順手把門反鎖上,他戴著口罩,用手臂死死夾著經紀人的脖子,讓他發不出聲音,由于無法呼吸,經紀人的臉迅速漲紅。
“你你你——”水野良慌忙起身,伸出雙手安撫,“有話好說,你是私生飯?想要簽名?還是握手擁抱?我都可以答應——你先放開他。”
清潔工歪了歪頭:“你好像有些搞不清情況。”說完這句話,只見他胳膊一扭,咔嚓一聲,經紀人被扭斷了脖子。
水野良瞳孔瘋狂顫抖起來,還不等他發出恐懼的尖叫,清潔工已經先一步沖到他的面前,一只大手覆蓋上來,拇指和食指死死鉗住他上下顎之間,使他無法出聲。
“咚!”
在那只手的驅使下,水野良的腦袋被重重砸在桌面上,短暫的眩暈過后,疼痛感如潮水襲來。
恐懼和疼痛混雜在一起,水野良的淚水不要錢似的涌出,他嘴里不停地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斯,斯密馬賽……求求你,饒了我……”
手依然按在他臉上,使他無法動彈。
柳學冬取下口罩,嘴里自言自語:“干什么不好,學別人當兔兒爺賣屁股……”
“我,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柳學冬全當沒聽見,拎著水野良的脖子走進了更衣室,水野良求饒不停,眼淚鼻涕沾了柳學冬滿手。
“……惡心死了。”也不知柳學冬是在說人還是說事,他完全不搭理水野良,干凈利落地擰斷了他的脖子,然后又將經紀人的尸體搬進來,兩具尸體并排掛在更衣室的掛鉤上,最后順手將門鎖死。
之所以不用刀槍,是因為柳學冬暫時不希望更衣室里有血腥味。
解決掉兩個人,脫下清潔工制服的柳學冬坐到水野良的位置上,手指從桌面一大堆化妝品上拂過,最終挑選出一樣,開始給自己化妝。
化妝是易容的一部分。通過按摩穴位,調節臉部肌肉,就能達到改變面部輪廓的目的,最后再通過化妝來修飾——原則上來講,柳學冬甚至可以把自己變成女人。
但顯然不是這次。
很快,鏡子里已經完全看不出柳學冬原本的容貌,取而代之的是一位完全陌生的亞洲男人,他的容貌還算清秀,但令人過目難忘的是,他的左半邊臉完全被刺青所覆蓋,花紋繁美,如果仔細看得話,能看出紋的是無數小鬼正在肢解尸體的圖案。
刺青當然是畫上去,這張臉也不是柳學冬隨意化的。這個人他見過,嚴格來說其實還挺熟悉——他是清道夫協會僅存的五名S級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