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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在外面吃過晚飯,柳學冬借口要回學校拿資料,于是讓二女先回家,自己則重新回到了樅光大學。
此時天已經(jīng)全黑了,學校教學樓里只有零星幾間教室還亮著燈——這依然是因為樅光的“西式教育方針”,樅光不僅下午放課早,而且不會強制要求學生上晚自習,所以一到晚上,教學樓里就幾乎沒人了。
而樅光最高的建筑是位于學校最西面的一棟十層高教學樓。
柳學冬這時就站在樓下,正抬頭望著樓頂。
靜靜思索片刻后,柳學冬走進教學樓,通過電梯直接上到十樓。
從電梯里出來后,柳學冬在樓道里繞了繞,終于找到了通往天臺的樓梯。
就在他準備上樓時,突然有人在樓道另一側(cè)喊道:“喂,那邊的同學,天臺不能上去。”
柳學冬回頭一看,看到一個身穿清潔工制服的人正朝他走來。
那人走路的姿勢有些怪異,不僅有些一瘸一拐的,而且隨著走動手臂擺動的弧度也有些不正常。
等他走近了柳學冬才看出來問題所在——這名清潔工應該是曾經(jīng)患過小兒麻痹,這種怪異的行動姿勢就是這個病留下的后遺癥。
柳學冬從衣兜里掏出學校發(fā)的證件:“我不是學生,我是醫(yī)務科的心理醫(yī)生,柳學冬。”
清潔工湊近仔細看了看柳學冬的證件,然后又打量了兩眼柳學冬:“原來如此……”
清潔工在打量柳學冬時,柳學冬也正在打量著他。
清潔工胸前夾著名牌,名牌上的照片旁邊標注著他的名字:鄭鑫,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名字。同時柳學冬還發(fā)現(xiàn),他的嘴角還殘留著淤青,拿著掃帚的那只手背上也有些紅腫——這不太像是意外造成的。
清潔工沒有注意到柳學冬的眼神,他指了指樓梯:“柳醫(yī)生,學校出于安全考慮,是不允許學生上天臺的,所以平時天臺大門都鎖著……你要上去干嘛?”
柳學冬答道:“我想上去看看學校的全貌,這棟樓是學校里最高的地方了。”
“呃,這樣啊。”清潔工遲疑了一下,“我有鑰匙,可以給你開門,不過看了你就趕緊下來,畢竟高處危險。”
“沒問題。”柳學冬笑著點頭。
在清潔工的幫助下,柳學冬上到天臺。
站在天臺邊緣,校園的全貌一覽無遺,操場、小湖、食堂、宿舍,每個地方都能看見——這同樣意味著,每個地方都能看見這里。
柳學冬滿意了。
在清潔工的催促下,柳學冬從天臺下來,他給清潔工道謝后順口問了一句:“你身上的傷是怎么回事?”
聽到這句話,清潔工下意識偏了一下臉,像是不想讓柳學冬看見他嘴角的淤青:“不,不小心摔的……”
他不愿意提這件事的態(tài)度很明顯,柳學冬便不再多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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