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離——或者說控制著溫離身體的東西——露出一個扭曲的笑容,眼中紅光閃爍:“長老會向你問好,小狐貍。還有你的人類小寵物。”
夜宸將林星遙護在身后,狐耳警惕地豎起,尾巴在身后繃緊如弓:“放開溫離。這是我們之間的恩怨,與他無關。”
“哦,但現在有關了。”被控制的溫離歪著頭,動作僵硬不自然,“貓妖一族總是多管閑事,不是嗎?現在他為我們所用,多合適。”
林星遙緊緊抓著夜宸的衣角,能感覺到他身體的緊繃。周圍的狼群緩緩逼近,低沉的吼聲在夜色中回蕩,形成可怕的合奏。
“最后機會,夜宸。”溫離的聲音變得冰冷,“跟我們回去見長老會,我們可以考慮放過這個人類女孩。否則。。。”
他沒有說完,但威脅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幾只狼人向前逼近一步,獠牙在月光下閃著寒光。
夜宸的金色眼眸中閃過一絲決絕。他低聲對林星遙說:“記住我教你的防護咒語。無論發生什么,不要離開我身邊三步之外。”
然后他抬起頭,對著被控制的溫離說:“你們犯了個錯誤。強迫一個貓妖違背意愿,是最愚蠢的行為。”
話音剛落,夜宸突然抬手射出一道銀光,不是攻向溫離或狼群,而是擊中了路邊的一個消防栓。水流瞬間噴涌而出,在夜空中形成一道水幕。
令人驚訝的是,狼群見狀紛紛后退,仿佛對水有著本能的畏懼。而被控制的溫離則發出一聲痛苦的嘶吼,貓妖天性厭水,即使是控制狀態也無法完全克服。
“現在!”夜宸拉起林星遙的手,趁機沖向便利店的方向。
但就在他們即將突破包圍圈時,溫離突然掙脫了水的威懾,以貓妖特有的敏捷撲向林星遙。夜宸反應極快,轉身擋在她面前,硬生生接下了這一擊。
利爪撕裂衣料,在夜宸胸前留下三道血痕。林星遙驚叫一聲,下意識地舉起手,誦念夜宸教她的防護咒語。令她驚訝的是,這次掌心竟然真的綻放出明亮的銀光,形成一個短暫但有效的屏障,將溫離震退幾步。
夜宸驚訝地看了她一眼,但沒時間多問。他趁機反擊,不是攻擊溫離,而是將一個護符貼在他額頭上。溫離頓時僵住,眼中紅光劇烈閃爍,似乎在內部進行著激烈抗爭。
“溫離,聽著!”夜宸大聲喊道,“你是貓妖之王的后裔,不是任何人的傀儡!掙脫它!”
溫離的身體劇烈顫抖,貓耳和尾巴不受控制地顯現出來。他似乎在用全部意志與控制力量抗爭,眼中紅光時而盛放時而消退。
終于,隨著一聲撕裂般的尖叫,一道黑影從溫離體內被逼出,消散在空氣中。溫離癱軟在地,劇烈喘息,眼中恢復了原有的琥珀色,雖然虛弱但清明。
“夜。。。宸。。。”他艱難地開口,“快走。。。不只是狼群和長老會。。。還有。。。”
話未說完,一陣尖銳的哨聲突然響起。狼群仿佛接收到指令,立刻停止攻擊,有序地向后退去,消失在夜色中。就連剛剛恢復意識的溫離也被一股無形力量帶走,轉眼間街上只剩下夜宸和林星遙兩人,以及夜宸胸前仍在滲血的傷口。
“這不對勁,”夜宸警惕地環顧四周,“他們占盡優勢,為什么突然撤退?”
林星遙顧不上多想,急忙查看他的傷口:“你流血了!嚴重嗎?”
夜宸搖搖頭:“皮肉傷,很快就會愈合。但我們需要立刻離開這里。”
他們迅速進入便利店內部。與外面的混亂不同,店內出奇地完好無損,只是空無一人。夜宸熟練地鎖上門,啟動了一層又一層的防護咒語,店內頓時被柔和的藍光籠罩。
“安全了,”他松了口氣,隨即有些搖晃地靠在柜臺邊,“暫時。”
林星遙急忙找來急救箱,小心地為夜宸清理傷口。讓她驚訝的是,那三道深深的爪痕確實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幾分鐘后只剩下淡淡的紅痕。
“狐族的自愈能力,”夜宸解釋道,注意到她驚訝的表情,“不過還是很痛。”他故作可憐地眨眨眼,試圖緩和氣氛。
林星遙忍不住笑了,輕輕戳了戳他的肩膀:“下次別這樣替我擋刀了。”
“除非我死。”夜宸的表情突然認真起來,握住她的手,“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四目相對,空氣中彌漫著無聲的情感交流。就在這時,便利店的門鈴突然響起,兩人迅速進入戒備狀態。
門被推開,進來的卻不是預想中的敵人,而是一個他們都沒料到會出現在這里的人——秦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