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看來這位主還真是淡定得過分呢!
于是助理便就此閉嘴不談此事,專心為齊磊安排起這次回家探親的事情來了。
三個小時后,飛機降落在粵省的白云機場。
齊磊也沒有讓助理通知他粉絲群里的任何人,就這么干脆的出了機場然后打了輛車就直接往家趕。
大約又過了一個小時左右的車程,載著齊磊兩人的的士終于駛進浮山市。
深秋的夜,冷烈的空氣里仿佛永遠漂浮著汗水、舊木頭和檀香混合的氣味。
關于老家這邊的記憶,齊磊在穿過來后的記憶里,印象中總是伴隨著震耳的鑼鼓聲和漫天揚起的塵土,以及年味濃郁滿大街都是人山人海景象的畫面。
記憶里,齊磊的祖上曾經是浮山市遠近聞名的龍虎武師、嶺南南派舞獅的非遺傳承者!
而他們齊家“振威武館”的牌匾,更是在這方水土的烈日照耀下掛了有近一百七十多年。
爺爺齊云山是南拳某種古武拳術流派的正宗傳人,曾有過一雙鐵拳能劈開五塊疊在一起的青磚的戰績可查。
而齊磊的外公林福更是浮山龍虎獅隊的創始元老,扎的獅頭被稱作“嶺南一絕”。武館兼營舞獅表演,是浮山市大小慶典的常客。
齊磊是長孫,從會走路起就被按在院子里扎馬步。
清晨五點,天光未亮,他就要在爺爺的監督下練習拳架;
放學后,別的孩子追逐打鬧,他得跟著父親學習舞獅的步伐,在梅花樁上重復著枯燥的跳躍。
少年的手掌總是布滿繭子,膝蓋上是新舊疊錯的淤青。那沉重的獅頭扣在頭上,隔絕了外界,也仿佛扣住了他本該輕盈的青春。
于是,一場關于自己未來的沖突就這么爆發在了齊磊他剛滿十六歲那年。
市里最大的地產商開業,請齊家獅隊助興,父親讓他擔當“獅尾”,這是明確的繼承人信號。
表演前夜,齊磊看著鏡子里穿著傳統褲褂、一身汗味的自己,又看了看床頭那張被摩挲到卷邊的紐約城市海報,第一次清晰地說出了“不”。
“我不想去。我不想一輩子在鑼鼓聲里,頂著獅頭給人陪笑臉。”
武館正堂里,父親齊衛國的臉瞬間鐵青,爺爺沉默地抽著水煙,只有煙鍋咕嚕咕嚕的聲響。
“齊家三代的心血,由得你說不干就不干?”父親的聲音像悶雷。
“我的心不在這里!你們聽不懂嗎?”少年叛逆的吼聲,撞在擺滿獎杯的榮譽墻上,顯得格外刺耳。
那場爭吵最終以齊磊摔門而出告終。
第二天,他拿著攢了多年的壓歲錢和偷偷申請的國外語言學校錄取通知書,買了一張單程機票。
第三天,離家那天下著小雨,母親紅著眼眶塞給他一個厚厚的信封,父親始終沒有走出武館的大門。
當出租車啟動時,他回頭,只看到“振威武館”四個鎏金大字在雨幕中漸漸模糊,像一道褪色的封印。
他去了大洋彼岸,試圖徹底逃離那方被鑼鼓聲定義的天地,卻不知,有些烙印早已深植骨髓。
如今一晃幾年過去了,曾經的少年終于學成歸來,就不知道老家的故土又將會發生些什么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