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復(fù)調(diào)整了幾次,確認(rèn)構(gòu)圖滿意后,手指微微有些汗?jié)瘢谘澴由喜淞瞬洌@才鄭重地按下了視頻錄制的紅色按鈕。
很快手機屏幕上的計時器開始跳動。
齊磊看了一眼鏡頭,微微點頭示意,然后深吸一口氣,將手指懸于琴鍵之上。
他腦海中,《赤伶》的旋律已然無比熟悉。
前奏是低沉而略帶悲涼的幾個和弦,需要營造出山雨欲來的壓抑感。
然而,或許是按下了錄制鍵帶來的無形壓力,第一個和弦落下時,力度竟沒控制好,一個音符顯得有些突兀地響了。
“嘖。”齊磊微微蹙眉,停下動作。
他定了定神,沒有關(guān)掉錄制,覺得這只是個小插曲。他重新開始。
“臺下人走過,不見舊顏色……”
他開口演唱主歌部分,聲音帶著他預(yù)設(shè)的敘事感,但或許是緊張,氣息稍微有些不穩(wěn),一句尾音微微飄了一下。
他強迫自己忽略,繼續(xù)彈奏。
“臺上人唱著,心碎離別歌……”
鋼琴伴奏進入一個需要左右手精細(xì)配合的過渡段,右手旋律,左手分解和弦。
然而,在唱到“別”字時,左手的無名指不小心帶到了旁邊一個不該碰的黑鍵,發(fā)出一聲不和諧的雜音。
“咔。”齊磊再次停下,這次他抬手揉了揉眉心,對著鏡頭無奈地笑了笑,自言自語地低聲吐槽:“果然,想和做是兩回事……”
直到赭石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對于唱歌這事,雖然自己在腦海里已經(jīng)是成竹在胸,但真正要同時兼顧彈奏的精準(zhǔn)、演唱的情感以及面對鏡頭的自然,遠(yuǎn)比想象中困難。
這種第一次嘗試跨界的生澀感,與他平日里在舞臺上或者錄音棚里的游刃有余形成了鮮明的反差。
他沒有氣餒,再次深呼吸,活動了一下手指。
這一次,他放慢了整體速度,不再追求一步到位,而是更注重每一個樂句的準(zhǔn)確和情緒的鋪墊。
情況漸漸好轉(zhuǎn)……主歌部分平穩(wěn)度過,來到了副歌前醞釀情緒的部分。
“戲一折,水袖起落…”
“扇開合,鑼鼓響默…”
他的聲音漸漸放開,鋼琴的力度也隨之加強,為即將到來的高潮做準(zhǔn)備。
終于,到了那最關(guān)鍵、也是最考驗唱功的戲腔部分:
“臺下人走過,不見舊顏色……”
第一句戲腔沖出,音調(diào)陡然拔高,需要極強的頭腔共鳴和氣息支撐。
齊磊盡力模仿著戲曲的韻味,但第一次嘗試,聲音還是略顯干澀,轉(zhuǎn)折處不夠圓潤,甚至有一絲絲幾乎難以察覺的破音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