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的話引起了在場幾乎所有樂手的共鳴。
不僅是他,在座的每一位,無論是玩西洋樂的還是民樂的,哪一個不是從這條充滿荊棘的路上走過來的?
即便是到了“國家隊”這種常人難以企及的高度,他們所獲得的金錢回報,很多時候可能還比不上大城市里一個普通互聯網公司員工的薪水。
支撐他們走下去的,早已不是物質,而是內心深處對音樂、對那份古老技藝近乎虔誠的炙熱之心。
若非如此,他們或許早就放棄了這個看似“清高”卻難以糊口的行當了。
“其實,不難的。”
一個平靜而清晰的聲音,突然打破了這片自憐與無奈的沉寂。
“恩?”
“什么?”
“……”
整個包間里的人,仿佛被集體施了定身法,然后齊刷刷地、像見了鬼似的,猛地抬起頭,目光瞬間聚焦在說出這句話的齊磊身上。
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難以置信。
“你,你剛才說什么?”李國華團長是反應最激烈的一個。
他幾乎是從椅子上彈了起來,身體前傾,眼睛瞪得像銅鈴,語氣因為極度的激動而變得結巴起來,“齊,齊老弟!你,你是不是……是不是真的有什么辦法,能幫幫老哥他們?快!快告訴我!!!”
在所有人灼熱的目光注視下,齊磊并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環顧四周,出聲詢問道:“趙老,各位老師,你們當中有誰帶了阮出來的嗎?我想借來用一下,給大家演示一遍,大家或許就明白了。”
他的要求讓眾人一愣,但還是很快有人響應。
一個戴著眼鏡、看起來斯文卻身材健壯的年輕樂手站了起來:“我帶了!就在車上,是我的中阮!齊老師您稍等,我這就去拿!”
說完,他快步離開了包間。
等待的十分鐘,對包間里的眾人來說,仿佛有一個世紀那么漫長。
每個人心中都充滿了好奇、懷疑和一絲不敢抱太大希望的期待。
很快,那名樂手氣喘吁吁地跑了回來,將一個保養得極好的中阮鄭重地遞到齊磊手中:“齊老師,給!這是我的‘吃飯家伙’,音色什么的都調好了,您直接演奏就行!”
齊磊微笑著道謝,接過那把線條優美、木質溫潤的中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