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志宏連忙點頭,心卻提得更高,等待著“但是”。
然而,齊磊話鋒一轉,直接給出了結論:“我明白您需要的主題曲是什么感覺了。它不能是簡單的悲歌,也不能是空泛的贊歌。它需要有一種……戲中戲,情外情的錯位感。要有伶人身不由己的飄零,也要有國破家亡時匹夫有責的壯烈;要有戲曲的婉轉韻味,也要有爆炸般的戲劇張力。簡單說,它應該是一首……用戲曲來講述這個故事本身的歌。”
這番話,如同精準的手術刀,瞬間剖開了趙志宏心中模糊卻一直存在的構想!
他猛地坐直身體,眼睛瞪大,激動得聲音都有些發顫:“對!對對對!就是這樣!齊先生,你……你完全理解了我想要卻表達不出來的東西!就是這種味道!既有藝術的韻味,又有歷史的沉重!可是……這太難了!時間又這么緊……”
齊磊微微一笑,那笑容里帶著一種讓人安心的篤定:“趙導,這個任務,我接了。”
“真的?!”趙志宏和杜力幾乎同時驚呼,臉上瞬間綻放出狂喜。
“不過,”齊磊話鋒微頓,讓兩人的心又提了一下,“我有幾個條件需要提前明確。”
“您說!只要我們能辦到,一定全力滿足!”趙志宏立刻表態。
“第一,”齊磊豎起一根手指,“這首歌,由我獨立完成詞、曲、編曲創作,并且,我需要擁有完整的著作權。貴公司擁有這部微電影的獨家使用權,以及必要的署名權。”
趙志宏略一思索,便重重點頭:“可以!只要歌曲符合要求,版權歸屬你,我們只要電影的使用權,這是應該的!”
“第二,”齊磊豎起第二根手指,“演唱者的人選,我需要有建議權。這首歌對演唱者的嗓音、戲曲功底和情感表達要求極高。”
“沒問題!我們會優先考慮你的推薦!”趙志宏滿口答應。
“第三,”齊磊目光掃過趙志宏和杜力,語氣鄭重,“時間,我可以保證。三天,三天后我會拿出一份完整的歌曲小樣,包括初步編曲和人聲demo,供貴方審核。”
“三……三天?!”趙志宏倒吸一口涼氣,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們之前找了一個星期都毫無頭緒,齊磊竟然敢承諾三天出小樣?!
杜力也忍不住插話:“齊先生,這時間是不是太緊了?質量……”
齊磊自信地打斷了他:“趙導,杜導,我既然敢答應,就有把握。藝術創作,有時候靠的不是時間堆砌,而是靈感的迸發和技術的積累。不瞞二位,看完片子,我腦海中已經有了非常清晰的旋律框架和歌詞意象。三天,足夠我將它具象化。”
他看著趙志宏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如果三天后的小樣,不能打動二位,不能讓你們覺得它就是為這部片子而生的,那么合作就此終止,我分文不取,絕不影響你們尋找其他方案。”
這話說得斬釘截鐵,充滿了強大的自信。趙志宏看著齊磊那雙清澈而堅定的眼睛,心中的疑慮瞬間被一種莫名的信任取代。
他想起蘇覓音的推薦,想起齊磊那張屠榜的純音樂專輯,想起他剛才對影片精準的剖析……這個人,或許真的能創造奇跡!
“好!”趙志宏猛地一拍桌子,震得咖啡杯碟哐當作響,他伸出手,緊緊握住齊磊的手,“齊先生,一言為定!就三天!我們璀璨娛樂,期待您的好消息!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齊磊回以堅定有力的握手。
咖啡的香氣依舊縈繞,但包間內的氣氛已然從最初的凝重、焦灼,徹底轉變為充滿期待與振奮。一場與時間賽跑的創作就此立下軍令狀。
齊磊帶著《赤伶》的完整藍圖返回工作室,而趙志宏和杜力,則在忐忑與極度期待中,開始了為期三天的倒計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