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里熙熙攘攘,熱熱鬧鬧。一個師哥做了精彩的開場致辭,把大家的情緒都調動了起來,然后就是三五一群,各說各的、各吃各的,一派歡樂祥和。
小龍和陳怡像兩個乖寶寶,就那么乖乖巧巧地坐在桌旁。周圍不斷地有人走過來走過去,移動椅子,兩個人越坐越近,幾乎貼在了一起。
正午的陽光透過玻璃灑進來,只剩下朦朧的柔光。小龍甚至能看到陳怡臉上的絨毛,她的耳朵很小巧,白得幾乎透明,上面也毛茸茸的。
她的睫毛很長,忽閃忽閃地看著他,看得小龍心里一陣甜蜜,又一陣惆悵。她怎么看起來這么軟啊?又毛又軟,跟個水蜜桃似的。
她怎么這么可愛。
陳怡覺得小龍的眼神越來越奇怪。先是害羞,再是欣賞,后來變得親切,最后竟然帶了一種悲天憫人的表情。她不知道小龍的心里此時轉了幾個圈。
席間有人開始喝酒,氣氛逐漸熱烈起來。
兩個人眉眼交流,情愫暗涌。
小虎和蒙蒙正好坐在了兩人的對面,這下可好,給了他倆好好觀察的機會。今天他倆的樂趣就是仔細研討對面的小龍和陳怡。
這兩個家伙,就那么乖乖地坐著,偏偏眼神一點也不乖,一會看一眼,一會一對視,然后就是偷偷地笑。像兩個熱氣騰騰的蒸汽機,鮮活、喧鬧,幾乎可以看到他們兩個沸騰的內心。
席間有人勸酒,蒙蒙謹遵小剛的教誨,自己不喝,也不讓小龍和小虎喝。
小虎自從過年時被大爺和爸爸試過酒量后,對自己有著盲目的信心,覺著自己酒量大得很,有些躍躍欲試。可蒙蒙一個眼神瞪過來,小虎立刻偃旗息鼓。
小龍看到了小虎的試探和順從,不由得“撲哧”一聲笑出來。
這一笑把陳怡給看呆了。
她從來沒有看過這么明媚張揚的少年,小龍有個淺淺的酒窩,那露齒一笑,仿佛把世間所有的陰霾都驅散了。陽光肆意灑落在他的頭上、肩上,讓他整個人都沐浴在圣潔的光輝之下。
陳怡仰著頭,看著小龍,就像仰望一座圣山。
小虎和小龍隔得太遠,聽不見彼此的說話聲,干脆隔著整張桌子打了一場眉眼官司。
小龍雙臂交叉,手肘放在桌子上,一只手沿著桌子耷拉下來,那只手白皙修長、骨節分明,指甲修整得整整齊齊。
陳怡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小龍的這只手,心里突然有一種強烈的渴望,她忍不住輕輕碰了一下他的手。
小龍還在看著對面的小虎和蒙蒙,嘴角噙著笑。忽然,他感覺到一根微涼的指尖輕輕碰了碰他的手背,像羽毛拂過,輕柔得幾乎讓他以為是錯覺。
小龍的身體瞬間僵住,笑容也凝固在臉上。他不敢轉頭看陳怡,心跳像打鼓一樣“咚咚”作響。
是她嗎?她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碰到的?無數個念頭在他腦海里盤旋,他能感覺到自己的手背在發燙,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那根指尖的溫度。
陳怡碰了小龍一下后,立刻像受驚的小鹿一樣收回了手,指尖微微顫抖,心里的沖動卻更加強烈。
桌上的喧鬧還在繼續,兩人卻仿佛置身于一個獨立的空間。
小龍深吸了一口氣,鼓起勇氣,緩緩地將手往陳怡的方向挪了挪,指尖快要碰到她的手背時,又猶豫地停住了。他能感覺到陳怡的身體也有些僵硬,呼吸似乎都變得輕微了。
過了幾秒,陳怡感覺到小龍的指尖又向自己靠近了一些,這一次,他的指尖輕輕蹭了蹭她的指尖。那細微的觸碰像電流一樣,讓陳怡的身體輕輕一顫,臉上的紅暈更深了。
她抬起頭,正好對上小龍看過來的目光,他的眼神里帶著羞澀、期待,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陳怡的心跳更快了,她咬了咬唇,緩緩地伸出手指,輕輕勾住了小龍的小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