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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彌月清點好僅剩的存款去醫院。
昨晚想了一夜,她還是決定治療。
哪怕多撐一天,也算對得住父親當年拼盡全力給她留下的這條命。
掛完號,她剛要往內科診室走,就看見走廊盡頭走來兩個人。
男人穿著黑色大衣,一手替身邊的女人裹緊圍巾,動作輕柔,女人裹著厚厚的羽絨服,鼻尖紅紅的,偶爾咳嗽兩聲,男人就立刻停下腳步,掏出溫水杯遞過去,眼神里的擔憂藏都藏不住。
是祁淮和蘇瑤。
彌月止步,下意識想躲,可走廊兩側都是候診的人,她根本無處可藏。
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越走越近,聽著祁淮低聲對蘇瑤說:“再忍忍,醫生說就是普通感冒,開點藥就好。”
蘇瑤點點頭,往他身邊靠了靠,笑容嬌俏:“有你陪我,我就不難受啦。”
這一幕像滾燙的烙鐵,狠狠燙在彌月的心上。
她想起小時候自己感冒,祁淮也是這樣,守在她床邊,一遍遍給她敷毛巾,還會笨拙地煮姜湯。
可現在,他的溫柔和耐心,都給了另一個女人。
心口的悶痛突然翻涌上來,她忍不住彎下腰,捂住嘴劇烈地咳嗽起來,喉嚨里的腥甜感越來越清晰。
“咳。。。。。。咳咳。。。。。。”她咳得眼淚都逼了出來,指縫間漸漸滲出紅色的痕跡。
當她顫抖著松開手,看到紙巾上那片刺眼的血跡時,整個人都慌了。
這是第一次咳這么多血。
“你沒事吧?”一個溫和的聲音在身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