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尖刺破皮膚的一瞬間,痛感蔓延,像在肋骨間攪動。
彌月緊緊咬著下唇,把臉埋在臂彎里,沒讓自己發出聲音,眼淚悄無聲息落下。
她想起小時候生病,祁淮總會守在病床邊,握著她的手說:“月月不怕,我給你吹吹就不疼了”,可現在,她和祁淮再也沒有可能了。
看結果時,醫生看著報告皺了皺眉:“確定惡性,需要盡快開始靶向治療,再拖下去風險很大。”
彌月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醫生,治療。。。。。。大概需要多少錢?”
“500萬”
醫生報出的數字像一塊巨石猛地砸在她心上。
她沉默了好久,才說:“醫生,我。。。。。。我回去再考慮考慮。”
剛走出醫院,手機響了,屏幕上跳動著“媽”這個熟悉又陌生的稱呼。
彌月按下接聽鍵,母親久違的聲音傳來:“月月,這個周末你叔叔生日,他說想請你過來吃飯,你姐姐和她男朋友也一起來,一家人認識認識熱鬧熱鬧。”
彌月愣住了,母親這話說的好像她們上周才剛見過。
自從三年前母親改嫁,把她趕出家門后,就再也沒主動聯系過她,偶爾她打電話過去,得到的也只有冷漠的敷衍和迅速掛斷。
“不了。”那聲‘媽’她還是叫不出口。
電話那頭的語氣瞬間變了,溫和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下尖銳的指責:
“彌月你怎么這么冷血?我好不容易跟你叔叔過上安穩的日子,讓你過來吃頓飯你都不肯?你是想讓我為你爸守一輩子寡嗎?你跟你爸一樣自私,眼里從來都沒有我!”
母親的話狠狠扎進彌月的心里。
她攥著手機,胸口的痛感再次襲來,讓她忍不住咳嗽起來。
手機那頭母親的指責還在繼續。
她深吸一口氣,聲音里疲憊:“媽,你知道我當年為什么出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