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官府勘驗（第2頁）

“大人請看窗外。”衙役指向窗外地面。

窗外泥地上，有一道明顯的拖痕，寬約尺余，蜿蜒至院中井邊消失。拖痕兩側(cè)，滿是那種詭異的爪印。

趙汝謙親至井邊，但見井石上沾著黏液，與窗臺上一般無二。他命人打撈，除阿良的香囊外，竟又撈起一物——半片鱉甲，大如掌，邊緣銳利如刀。

作作查驗后驚呼：“大人！這鱉甲邊緣竟與死者頸傷吻合！”

趙汝謙接過鱉甲，但見甲緣鋒利異常，閃著幽光，觸之冰寒刺骨。他試著用它在木窗上一切，竟深入寸余，如切豆腐。

滿場皆驚。

趙汝謙面色凝重，沉吟良久，方道：“繼續(xù)搜！”

眾衙役將廚院翻了個底朝天，再無其他發(fā)現(xiàn)。唯有那口老井，深不見底，寒氣逼人。

午后，趙汝謙召集所有相關(guān)人員問話。從懷景元到最低等的仆役，一一詢問。所得結(jié)果卻令人沮喪：昨夜暴雨，無人外出；庖房四周無人靠近；阿良潛入庖房無人知曉。

最后詢問的是那個聽到異響的老仆。老仆戰(zhàn)戰(zhàn)兢兢，說到“梁上人頭說話”時，趙汝謙拍案怒斥：“荒唐！”

然而勘驗至此，所有證據(jù)都指向超自然力量。門窗完好，室內(nèi)無兇器，室外有爪印，井中有異物，更有數(shù)十人證明聽到異常聲響。

趙汝謙平生首次感到無力。他素來信奉“子不語怪力亂神”，但眼前這一切，卻非人力所能解釋。

黃昏時分，趙汝謙不得不宣布勘驗結(jié)束。他對著案卷沉吟良久，最終提筆寫下結(jié)論：“尸首分離，創(chuàng)口奇異，兇器無蹤，窗牖緊閉。現(xiàn)場留非人爪印及黏液，井中獲銳利鱉甲。經(jīng)查無嫌兇，疑為妖異所致。”

寫至此，筆鋒一頓，又添一行小字：“然妖異之說終非正途，姑存疑待查。”

案卷歸檔，此案成為臨安府又一件無頭公案。

是夜，趙汝謙獨坐書房，對著那半片鱉甲出神。燈下看那鱉甲，竟隱隱泛著綠光，甲緣鋒利如故。

他喚來老仆：“城中可有關(guān)于此鱉的傳說？”

老仆遲疑道：“街坊皆言，懷將軍嗜食鱉肉，殺生無數(shù)，故有鱉靈索命。。。”

趙汝謙揮手令退，對燈長嘆。

窗外風聲嗚咽，似泣似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