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明小和尚眉頭一挑,雙手合十,語氣帶著幾分無奈:“阿彌陀佛,皇甫施主,此言差矣。洞府乃無主之物,按學院規矩,先到先得,陳大哥已辦理手續,玉符在手,何來‘搶’之一說?”
“規矩?”皇甫云冷笑一聲,根本不理空明,目光死死鎖定陳長生,“在這天道院,實力就是規矩!我皇甫云看上的東西,還沒有人敢輕易染指!你一個鄉巴佬也配占據這等靈秀之地?識相的,立刻解除綁定,將這洞府讓出來,之前的事,我或許可以當做沒發生過。”
他身后的兩名弟子也上前一步,靈壓隱隱聯合,向陳長生逼迫而來,試圖施加壓力。
陳長生面色平靜,仿佛沒有感受到那針對性的靈壓,只是淡淡地看著皇甫云:“手續已辦,洞府歸我。你若想要,可以去庶務殿詢問是否還有同等洞府,或者……”
他頓了頓,語氣依舊平穩,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鋒芒,“等三個月后,外院弟子重新評定,你若能勝我,這洞府自然由你優先選擇。”
“勝你?哈哈哈!”
皇甫云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他身后的兩名弟子也配合地發出嗤笑聲,“就憑你?一個靠推薦令混進來的窺天境的廢物?也配與我相提并論?新生大比?你以為你能走到那時候?”
他眼神陰鷙,上前兩步,壓低了聲音,帶著毫不掩飾的威脅:“陳長生,我告訴你,在這外院,得罪我皇甫云,我有一萬種方法讓你待不下去!別說安心修煉,就是你想安穩地接個任務賺取院令,都是癡心妄想!我兄長皇甫峰,乃是內院天才,元嬰境修為!捏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螞蟻!”
內院天才,元嬰境!這確實是一股強大的壓力。若是尋常窺天境弟子,聽到這番威脅,只怕早已心神動搖,選擇退讓。
然而,陳長生并非尋常窺天境。他直面過道圣境的威壓,體內流淌著鳳凰神火,蘊藏著道圣道力,更是擁有失傳的靈身之法。
皇甫云的威脅,在他聽來,如同犬吠,聒噪,卻無法撼動他的心神。
他甚至連眼神都沒有絲毫變化,只是靜靜地看著皇甫云在那里聲色俱厲地表演。
皇甫云見陳長生毫無反應,既不害怕也不憤怒,那種平靜反而讓他感覺自己像個小丑,一股無名火直沖頭頂。
他猛地抬手,似乎想動手,但目光瞥見一旁好整以暇、嘴角帶笑的空明,又硬生生忍住了。
空明的背景和實力,他深深忌憚。
見對方有所顧忌,陳長生不屑道:“還以為你有多強呢,背后只是一位元嬰境的大哥在撐腰便能如此張狂,待我傷勢恢復,你們哥倆盡管來找我,不將你們打成殘廢我便退出天道院。”
“哈哈哈!好!很好!”皇甫云氣得胸口起伏,指著陳長生,一字一頓地道,“口出狂言,你有種!我們走著瞧!”
說完,他帶著滿腔怒火和屈辱,轉身御風而去,那兩名弟子也狠狠瞪了陳長生一眼,緊隨其后。
平臺上恢復了寧靜,只剩下云海翻涌的聲音。
空明看著皇甫云消失的方向,搖了搖頭:“這皇甫云,氣量狹小,睚眥必報。大哥,你日后在外院,怕是難得清靜了。他那個內院的兄長皇甫峰,據說也不是什么善茬,頗為護短。”
陳長生轉身,目光掃過這處靈秀的聽濤居,語氣平淡卻堅定:“怕他個鳥!修行之路,本就是與人爭,與天爭。若因畏懼麻煩而退縮道心,又何談攀登大道巔峰?”
他看向空明,“他若不來惹我,相安無事。他若執意尋釁,我接著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