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目光灼灼地看向陳長生:“我只是,想感受一下你的劍。”
“感受我的劍?”陳長生皺眉。
“不錯。”劍無名點頭,“劍修相遇,無需多言。我只出一劍,你亦只需出一劍。不論生死,不論勝負,只論劍道。”
他的話語簡單直接,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篤定。
這是一種純粹的、源于對劍道極致追求的邀戰,不摻雜任何利益恩怨,反而顯得格外純粹,也格外危險。
陳長生沉默。
他此刻狀態不佳,對方卻是金丹大圓滿的劍修,氣息深不可測。接受這種看似“公平”的一劍之約,風險極大。
但,他從劍無名的眼中,看到的只有對劍的虔誠與渴望,并無半分奸詐與殺意。而且,對方身上那股純粹而強大的劍意,也隱隱激發了他心中的戰意。
與這樣的對手交鋒,對自身的劍道領悟,必有裨益。
風險與機遇,再次并存。
“好。”陳長生緩緩吐出一個字,眼神變得銳利起來,之前的疲憊似乎被一股昂揚的劍意沖散了些許。
他伸手,握住了背后的劍柄。
劍無名眼中閃過一絲贊許:“痛快。”
他并未從石柱上躍下,只是緩緩抬起了右手,并指如劍,指向陳長生。
沒有磅礴的靈力爆發,沒有驚天動地的氣勢。
但隨著他這一指,整個廢墟周圍的空氣仿佛瞬間凝固了!一股無形卻無比恐怖的劍意領域驟然降臨!
空氣中彌漫起細密如牛毛的劍氣,發出輕微的“嘶嘶”聲,切割著虛空!
陳長生只覺得周身皮膚刺痛,仿佛有無數柄無形的小劍抵在身上!
他知道,對方并非動用靈力,而是純粹的、凝練到極致的劍意!
他不敢有絲毫大意,《玄天九劍》的心法在體內急速運轉,埋藏在靈身空間內那縷“庚金劍煞”也被悄然引動,融入自身劍意之中。
他同樣并指如劍,一股雖不及對方磅礴,卻更加凝聚、更加鋒銳、帶著先天破滅氣息的劍意沖天而起,勉強在對方的劍意領域中撐開一片屬于自己的空間!
兩股劍意無聲交鋒,空氣中爆發出連綿不絕的細微爆鳴!
“注意了。”劍無名淡淡開口。
話音未落,他并指如劍的右手,輕輕向前一劃。
動作簡單至極,如同孩童信手涂鴉。
但就在他手指劃出的瞬間,陳長生瞳孔驟縮!
他“看”到,一道凝練到極致、幾乎無形無質的細微劍絲,撕裂虛空,無視了空間的距離,瞬間便已到了自己眉心之前!
快!無法形容的快!
利!無法形容的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