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第1頁）

他比我上次見他時，更瘦了，但眼神里不再是頹喪，而是淬了火的憤怒。

他看著陳展鳴，聲音沙啞，卻擲地有聲。

“是他，陳展鳴，主動找到了我。”

“他許諾給我二十萬，還有一個在上海舉辦個人畫展的機會。”

“條件是，讓我配合他，演一場‘抄襲’的戲。他需要一個靶子，來襯托他對季桃桃的‘深情’。”

高遠自嘲地笑了笑。

“我當時窮瘋了，也太天真，以為這只是一場無傷大雅的炒作。我沒想到，他會買通所有媒體，把我釘死在抄襲的恥辱柱上，讓我永世不得翻身。”

“他毀了我，只為了討好他的情人。”

高遠的證詞，像最后一根稻草，壓垮了旁聽席上的季桃桃。

她突然尖叫起來，從座位上沖向我，妝容哭花了，狀若瘋魔。

“不是我！不是我的主意！都是他逼我的！”

她指著面如死灰的陳展鳴，聲嘶力竭地哭喊。

“是他讓我這么做的！他說他愛我，會為我擺平一切！我只是太愛他了，我才會配合他……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的辯解，蒼白無力，反而坐實了兩人合謀的罪行。

法警上前，將情緒崩潰的她控制住。

法官敲響法槌，聲音威嚴。

“休庭！鑒于本案出現重大變故，被告陳展鳴、案外人季桃桃，涉嫌金融詐騙、惡意訴訟、偽證等多項罪名，本庭將責令相關司法部門，即刻介入調查！”

法槌落下的聲音，宣告了陳展鳴的死刑。

他走出法庭時，腿都是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