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欽批改完最后一份奏折,扔到一邊揉了揉眉心。
每日朝堂上都有很多大事發生,皇帝年輕,沒什么經驗,一股腦的把所有奏折都送到鄭欽這來,自己推脫說身子不舒服要休息。
他倒是清閑了,就是苦了鄭欽。
這幾日他本想去看看裴清珂,給她送些生產時需要的東西,卻一直沒能騰出空來。
只能交給下人去做。
這里沒有外人,又是深夜,鄭欽也大膽了許多,將面具摘下放到一邊,端起蓮子百合粥抿了兩口。
“對了,本王吩咐你的事情做的怎么樣了,東西都送到宋家了嗎?”
凌松趕忙跪下,“奴才正要和王爺說這件事,今日中午奴才收到消息,說宋夫人和宋庭舟已經和離了?!?/p>
“如今宋夫人回了裴家,這會子想必已經睡下了。”
鄭欽動作一頓,眼神并不驚訝,而是充滿疑惑。
“中午發生的事,你為何這會子才來告訴本王?”
凌松連忙低頭,“王爺用了午膳后就一直在批改奏折,連晚飯都沒用,奴才實在不忍心打擾。”
“雖然裴清珂的事很重要,但國家大事應該排在第一位?!?/p>
“罷了。”
鄭欽放下蓮子百合粥,“你可去派人瞧過她,眼下情況如何?心情如何?”
凌松趕緊點頭,“奴才悄悄派人向宋家下人打聽,得知裴清珂主動寫了和離書,裴大人親自到宋家接她回去的?!?/p>
“聽說裴清珂走時非常堅決,就連院子里由裴家人打的那口井都給填平了,以表她絕不回宋家的決心?!?/p>
鄭欽眉眼微微舒展。
這果然是他認識的裴清珂,不管到什么時候,只要是下定決心做了的事情就沒有任何含糊的余地。
說走就走,什么都不在乎。
這一點著實不錯。
“那你就把東西送去裴家吧,明日去辦?!?/p>
鄭欽伸了個懶腰,“切記,一定要把東西親自交到裴清珂手中,不能假手她人?!?/p>
鄭欽辦事一向仔細認真,若交給旁人,萬一那人心術不正調換了他準備的東西,豈不是等于害了裴清珂。
為避免這種不必要的事情發生,當然得自己親自處理來的好。
凌松輕輕一笑,“王爺放心,奴才明白,不過……”
他再次跪下,聲音清脆許多,“恭喜王爺,賀喜王爺!”
喜從何來?心知肚明。
他端著空碗走出去,悄悄抹了把身上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