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和丁秋楠結婚的日子定在星期天。雖然說了一切從簡,但該準備的還是要準備。
星期六下午,安平就去菜市場轉了一圈,用系統里攢的肉票、魚票,還有跟人換的豆腐票,買了不少好菜。一條大草魚,二斤五花肉,一只肥雞,還有豆腐、青菜、粉條什么的,把個菜籃子裝得滿滿當當。
他提著菜籃子回院的時候,自然又引來無數羨慕嫉妒恨的目光。
“嚯!安平,這是要大辦啊?”前院一個鄰居看著那籃子菜,眼睛都直了。
安平笑了笑:“沒啥,就請幾個朋友吃頓便飯。”
“便飯?”那鄰居咂咂嘴,這規格,可比一般人家過年都豐盛了!
賈張氏扒著窗戶縫看到安平籃子里的肉和魚,口水都快流出來了,心里跟貓抓似的,回身就罵秦淮茹:“看看人家!再看看你!嫁到我們賈家這么多年,吃過幾回這么硬的菜?沒用的東西!”
秦淮茹低著頭,默默淘米,一聲不吭。她能說什么?
劉海中看到安平采購歸來,更是氣得牙癢癢。“嘚瑟!我看你能嘚瑟到幾時!等你結了婚,生了孩子,看你還敢這么花錢!”
只有閻埠貴,看著安平的菜籃子,心里的小算盤打得噼啪響:“這么多好菜……肯定吃不完……要是能去蹭一頓……哪怕喝口湯也行啊……”他琢磨著,明天怎么才能找個由頭,去后院“幫幫忙”,順便沾點油水。
安平沒理會這些目光,直接把菜提回了家。丁秋楠今天也請了半天假,過來和他一起準備。兩人一個洗菜切菜,一個準備調料,配合默契,小小的屋子里充滿了煙火氣和溫馨。
“這魚真肥,清蒸了吧?”丁秋楠看著那條大草魚說。
“行,聽你的。肉紅燒,雞燉湯,再來個麻婆豆腐,炒個青菜,齊活。”安平一邊切肉一邊說,“可惜沒什么海鮮,將就一下。”
丁秋楠嗔怪地看了他一眼:“這還將就?比咱廠里小灶都好了!讓別人聽見,非得說你燒包不可。”
安平哈哈一笑:“一輩子就結這么一次婚,燒包點就燒包點吧。”
兩人正說笑著,后院的老太太拄著拐棍過來了。老太太年紀大了,耳朵有點背,但心腸不壞,平時安平偶爾會給她送點吃的,她對安平印象很好。
“平小子,要辦事了?”老太太瞇著眼,笑呵呵地問。
“是啊,奶奶,明天。”安平趕緊扶她坐下,“明天您可得早點來。”
“來,肯定來!”老太太從懷里掏出個小手絹,層層打開,里面是一對用紅繩系著的銀戒指,樣式很老,但擦得锃亮。“這是我當年出嫁的時候,我娘給的。現在不興這個了,你們年輕人看不上,留著,是個念想。”
安平和丁秋楠都是一愣。這年頭,金銀首飾可是稀罕物,更是“四舊”,一般人都不敢留。老太太能把這對藏了這么多年的戒指拿出來送他們,這份情意太重了。
“奶奶,這太貴重了,我們不能要。”丁秋楠連忙推辭。
“拿著!”老太太不由分說地把戒指塞到丁秋楠手里,“我看得出來,你是個好姑娘,平小子也是個好孩子。你們好好過日子,比什么都強。”
安平看著老太太渾濁卻真誠的眼睛,心里有些觸動。他接過戒指,鄭重地說:“謝謝奶奶,我們一定好好過日子。”
送走老太太,丁秋楠看著手里那對古樸的銀戒指,眼圈有點紅:“安平,我們……”
“收著吧。”安平握了握她的手,“這是老人的祝福。”
第二天,婚禮正日。安平沒貼大紅喜字,沒放鞭炮,只是把屋里屋外打掃得干干凈凈,桌上鋪了塊新桌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