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跟易中海吵翻臉的事,像長了翅膀一樣,沒半天功夫就在院里傳開了。有人覺得傻柱終于硬氣了一回,也有人覺得他不懂事,辜負了一大爺的“好意”。
但不管怎么說,大家都明白,院里這格局,又要起變化了。
賈家自然是第一時間就得了信兒。賈張氏當時就炸了,在屋里跳著腳罵:“傻柱這個沒良心的白眼狼!以前吃我們家拿我們家的時候咋不吭聲?現在翅膀硬了,敢跟一大爺甩臉子了?我呸!什么東西!”
秦淮茹心里更是涼了半截。傻柱這條路,看來是徹底斷了。以后別說飯盒,就是平時想讓他幫忙干點力氣活,估計都難了。
這日子,可真是越來越沒指望了。她看著空蕩蕩的米缸,和三個面黃肌瘦的孩子,只覺得眼前一陣陣發黑。
棒梗聽著他奶罵街,心里也憋著火。他不敢去找傻柱麻煩,也不敢再去惹安平,可肚子里那股邪火沒處發泄。
尤其是這兩天清湯寡水吃得他嘴里能淡出個鳥來,越發想念肉的滋味。
這天下午,安平下班回來得早,心情似乎不錯。他從系統里兌換了一條肥瘦相間的五花肉,又弄了條活蹦亂跳的鯽魚,準備晚上好好犒勞一下自己。
他把魚收拾干凈,用鹽和料酒腌上。又把五花肉切成均勻的塊,準備做個紅燒肉。鍋里放油,下冰糖炒出糖色,然后把肉塊倒進去翻炒,滋啦一聲,濃郁的肉香伴隨著油脂的焦香瞬間爆發出來,像個無形的鉤子,飄出了屋子,飄滿了整個后院,又頑強地往中院、前院鉆。
這香味,在普遍缺油少水的四合院里,簡直就是核武器級別的存在。
前院正算計著晚上那頓粥能不能再省一把米的閻埠貴,猛地吸了吸鼻子,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這……這是紅燒肉?誰家啊?這么闊氣?”
他踮著腳往后院方向望,心里跟貓抓似的難受。“肯定是安平!這小子,又改善生活了!”
中院賈家,棒梗正餓得前胸貼后背,抱著個涼窩窩頭有一口沒一口地啃著,這肉香味一飄進來,他“噌”地就站了起來,眼睛都直了。
“肉!是肉味兒!紅燒肉!”他使勁吸著氣,仿佛多吸幾口就能把香味吃進肚子里似的。
賈張氏也聞到了,咽了口唾沫,隨即就是一股無名火起,把手里納了一半的鞋底往炕上一摔:“缺德玩意兒!又吃肉!故意顯擺是吧!誠心饞我們是吧!不得好死的東西!”
小當和槐花也眼巴巴地望向后院方向,吮著手指頭,小聲嘟囔:“媽,我想吃肉……”
秦淮茹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又是饞,又是酸,更多的是絕望和無力。
人家隨隨便便就能吃上肉,她們家卻連棒子面都快接不上了。這人和人的差距,怎么就這么大呢?
棒梗聽著妹妹的話,看著他媽那副愁苦的樣子,再聞著那勾魂攝魄的肉香,心里那股邪火越燒越旺,一個瘋狂的念頭不受控制地冒了出來——去偷!
偷安平家的肉!
這個念頭一出來,他自己都嚇了一跳。安平可不是閻埠貴,那家伙厲害著呢!
可是……那肉實在太香了……而且安平現在應該正在做飯,注意力都在鍋里,說不定有機會呢?就偷一小塊,嘗嘗味兒也行啊!
貪婪和僥幸心理最終戰勝了恐懼。棒梗瞅了個空子,趁賈張氏還在罵街,秦淮茹在里屋抹眼淚,他像只貍貓一樣,悄無聲息地溜出了家門,貼著墻根,鬼鬼祟祟地往后院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