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家那鍋紅燒肉的味兒跟長了腿似的在后院繞了一晚上都沒散干凈。第二天一大早這味兒愣是還沒歇菜,混著清晨的涼氣,變本加厲地往各屋門縫里鉆。
傻柱端著個破茶缸子蹲門口漱口,聞著這殘留的肉香,再想想昨天賠出去的那一塊五,心里頭跟吃了蒼蠅似的,呸呸吐了好幾口漱口水,也沒把那膩歪勁兒吐干凈。他斜眼瞅著安平家那依舊緊閉的破木門,牙根癢癢。
賈家屋里更熱鬧。棒梗醒了就鬧騰,抱著秦淮茹的腿不撒手,非要吃昨晚那肉。“媽!我要吃肉!安平家還有!我聞見了!”賈張氏盤腿坐炕上,吊梢眼耷拉著,嘴里不干不凈:“吃吃吃,吃個屁!那小絕戶指不定在哪偷的肉,吃了爛腸子!”可罵歸罵,她自己個兒喉嚨也忍不住上下滾動了一下。棒梗見哭鬧不管用,小眼珠子一轉(zhuǎn),賊光閃閃,不知道又在琢磨啥壞水。
易中海起得早,背著手在院里溜達,美其名曰鍛煉身體。可他那腳步,總是不自覺地往后院安平家門口那塊兒挪。聞著那若有若無的肉味兒,再看看安平家悄無聲息的樣兒,他這心里就跟堵了團爛棉花,喘氣都不順溜。安平這小子,昨天可是把他這張老臉按在地上摩擦,現(xiàn)在居然還關起門來過上肥年了?憑什么!
幾個早起倒尿盆、生爐子的鄰居,碰上了也忍不住低聲嘀咕兩句。
“聞見沒?安平家昨天那肉味兒,真竄!”
“可不咋的,勾得俺家那小子半宿沒睡踏實。”
“這小子,看來是真發(fā)達了?”
“嘿,管他呢,人家有本事吃肉,咱聞聞味兒也挺好……”
這議論聲不大,可落在傻柱、易中海他們耳朵里,那就跟針扎似的。安平過得越好,就越顯得他們昨天輸?shù)脩K,越證明安平那小子踩著他立的威!
安平在屋里,其實早就醒了。體質(zhì)強化后,他覺少精神足。外頭那些動靜,他聽得一清二楚。他慢悠悠地穿好衣服,心里冷笑:眼紅吧?氣死你們!這才哪到哪?
他沒急著出門,先從系統(tǒng)空間里把昨天獎勵的五十塊錢和二十斤全國糧票拿出來,摩挲了幾下,又小心收好。這可是啟動資金!然后又把那大師級中醫(yī)技能在腦子里過了一遍,什么《黃帝內(nèi)經(jīng)》《傷寒雜病論》、經(jīng)絡穴位、藥性方劑……浩瀚如煙海,卻清晰得如同掌觀紋。
有了這身本事,再加上系統(tǒng)和這點啟動資金,安平心里踏實多了。四合院這點雞毛蒜皮?這只是個起點!
他琢磨著今天得去趟供銷社,扯點新布做被褥,買個暖水瓶,再添置點鍋碗瓢盆。這小屋,得捯飭得像個人住的地方。
正當他盤算著先買啥后買啥的時候,屋外傳來一陣壓抑的爭吵聲,聽著像是中院賈家那邊傳來的。
“……媽!你就給我五分錢,就五分!我去合作社買塊水果糖解解饞!”是棒梗的聲音,帶著哭腔和不耐煩。
“買個屁!家里哪還有錢?昨天賠出去兩塊五,那都是你傻叔的血汗錢!你還想吃糖?喝西北風去吧!”賈張氏的嗓門又尖又利。
“我不管!我就要吃!安平家都能吃肉,我連塊糖都不能吃?”棒梗開始耍渾。
“小祖宗哎,你小聲點!”秦淮茹的聲音帶著焦急和無奈,“媽這還有倆雞蛋,中午給你蒸蛋羹行不?”
“我不吃蛋羹!我就要吃糖!就要吃肉!”棒梗顯然是聞著安平家殘留的肉香,饞蟲徹底被勾起來了,開始在地上打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