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他張了張嘴,聲音弱了下去。
“我當時……只是無心之舉。”
無心之舉。
好一個無心之舉。
我看著他這副樣子,突然覺得索然無味。
不知道是不是那點殘存的愧疚在作祟,他沒有再對我動手,也沒有再多說一個字。
他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復雜到我看不懂。
然后,他轉身離開了。
腳步倉皇,像是在逃跑。
我知道。
沈修的離開,不是結束,只是一個短暫的休戰。
他只是被我戳中了痛處,被那點可笑的負罪感暫時擊退了。
等到那點微不足道的愧意消失,他一定會用更殘忍,更瘋狂的手段來報復我。
為了趙盈盈。
也為了他被我踐踏得一文不值的男性尊嚴。
我不能坐以待斃。
這個所謂的家,已經成了最危險的牢籠。
我簡單地收拾了幾件衣服,帶上我所有的證件和那支藏起來的錄音筆,連夜逃離了那個地獄。
我能求助的人,只有一個。
我的閨蜜,孟佳。
凌晨兩點,我按響了她家的門鈴。
孟佳穿著睡衣,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來開門,看到我臉上的五指印和嘴角的血跡時,睡意全無。
“臥槽!林晚!沈修那個狗東西又打你了?!”
她一把將我拉進屋,看著我狼狽的樣子,氣得破口大罵。
我沒哭,只是把所有的事情,冷靜地,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她。
從我流產,到我揚了趙盈盈的骨灰。
孟佳聽完,沉默了很久。